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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簪沉(中) (第9/14页)

停下,轻手褰开我的裙边,将掌心揾覆在我的腰后,从一层细薄的冷汗轻轻朝下捋至我的臀股,在顺着腿根抚搓着缓缓捋上来。

    “可以记得了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我盼望他能将这场闹剧解释为床笫之间的狎昵之举,可是他一句话就摧毁了我这一点点微茫的信念:

    “孤不忍以宫法治你,如今这样不体面之事,孤不愿再有二回。”

    他揽住我将我轻轻翻过来,我问他好些没有,试图缓解方才的尴尬,说着便够着他的脖子去贴他的额头,他却松开我直身坐起,替我放着帘子温淡道:

    “好多了,守了一夜,你也好生歇歇,我服下药便走,待我好全了就来看你。”

    我也慌忙坐起来,寻他的衣裳、佩玉、想为他更衣,他却按住我的手教我不要忙,我不自觉地流下眼泪,张臂想抱着他,他也让开了,只说:

    “不要真过了病气去,便不好了。”

    “云韶,你不要生气。”

    我近乎恳求地望着他,他这方拍拍我的肩:“快睡下,我没有事,你不要多心。”

    往后的半月里,他都没有再来过,他从前也曾这样久不来,却不似这回这般难熬,当我们再度偎在一处,天已很冷了,房里生起了炉火,我对他说:

    “云韶,我以为,我从前那样苦,如今除却生死,或许并没什么值得我怕的了……可是有时候啊,当我发觉自己终此一世都会囿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仍会感到害怕,云韶,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笑?”

    他说:

    “当你害怕的时候,想一想,长囿于此的不是你孤独一人,还有我,见不到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惦着你。”

    我望着窗外无垠的苍翠吞没一点余晖,徐徐念道: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他忽然道:

    “阿音,你想要什么。”

    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我告诉他,我想要骑马,话音才落便觉不妥,不想他却应下了,叫上亲卫,连夜便要带我出城,我拉住他,问:

    “太皇太后会不会……”

    他一笑,问我信不信他,我说我信。他拥着我坐在马背上,扬鞭策马去追赶夕阳,待斜晖终被噬尽,东山月色明朗,他再问我:

    “你不是同我说过‘及尔同死’的话么,反悔了?”

    我辨不清他是与我玩笑,抑或是当真拿生死作儿戏,因回目望不清他神容,便立刻去夺他手里的缰绳,他身子本来弱,又久病初愈,我当真发起狠来,他也奈我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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