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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猛兽 (第2/3页)
一个负伤坚持完成任务,吃苦耐劳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没有心愿? 在场没有蠢人,推动她的到底是什么,三个在学术上从不作假占人便宜的学者,很不想占一个年轻小同志的便宜。 “能不能和我们谈谈。” 夏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有答案的。他们都清楚她的底细,并在这个底细基础上,推测过她的动机。 杜蘅看见他的答案。 也看见鱼儿咬钩。 心里那个声音跟她说:时机到了。 于是在一段文静的沉默之后,她开口,从1971年说起,从那天清晨呜呜的警笛声说起,她在说一个残缺的故事,缺失的是主要人物杜仲明。 她没提,三位学者却神色渐重。 “你这是明明白白的阳谋。” 夏教授叹气。 不是,也有阴谋,阴谋在阳谋的背后。 杜蘅心说。 她说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开口说话。只有空气在吹沉默这颗气球,越吹越起劲,于是沉默一点点一点点地膨胀。 分不清源头的呼吸时轻时重。 太安静了,安静到仿佛有只耳朵,正在窃听谁将开口说第一句话。 “你想为你爸爸恢复名誉,为他平反。” 江教授直白地,戳破这颗无限膨胀的沉默。 哗的一声,把话揭露。 杜蘅什么都没说,连个杜字都没提。 这场对话说到这里,此番结论,更像是江教授的臆测。 这个说法是危险的,她心想。江教授您可能没有意识到,如果一个人有罪,那么不存在平反之说,她不可能在这时候点头或摇头。这句话里隐藏着一个认为杜仲明无罪的人,到底是她杜蘅还是她江教授,论起来不危险吗? 在她面前的三位,作为时代的幸存者,他们清楚洪流的力量,以及力量之下借力妄为、胡乱构陷的人性。 薛老教授在这时问了个看起来好像不切题的问题,为什么是现在写信,早几年为什么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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