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宗教审判 (第1/4页)
“维尔图斯,亲爱的孩子。你真是病得不轻。” 一些光束从昏暗的窗户阴沉沉地砸向地面,溅起满是灰尘的呛鼻腐朽味。这里到处是破旧的东西,几排不是缺了一条凳子腿,只能用砖块垫着,就是丢失靠背的椅子。 以及失去原本鲜艳色彩,看上去刚从烂泥里捞出来的红地毯。灰色石砖建造的圆拱形穹顶,依托着四根守墓人般的方正石柱。 还有正在腐烂并散发一股鱼腥味的她。 维尔图斯低下头,攥紧草绿色的围裙。 悠远的嗓音仿佛从天边流淌到她的耳边,她却只听到一阵吵闹的水流声,而话语越发模糊不清。 “也许我应该向你的父母提出建议,把你送来教堂看管。”多卢斯继续说:“这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好了。”他叹口气,又摇摇头。“你先回去吧。” 维尔图斯顺从地站起身,低垂头颅,满头棕红色的发卷,像一条条暴怒的红蛇,在她胸膛前扭动。 这样轻描淡写的叹息声,她听过许多次,后来便习以为常,并借此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 人们喜欢在指责她人之前,发出一声无奈又苦恼的叹息:宣告我将要责备你,原因却是为了安抚你这颗受伤的小心脏。 往往接下来傲慢的言语,会造成第二道无法观测,并且没有血液且无人知晓的伤口。 假使心底的伤痕能被看见,人类才会得知,一个个看似完整的同类,她们的心底犹如深渊,遍布抓挠出来的裂痕。 回家的路段在她沉思中悄然缩短,当那栋涂刷黄漆,像朵向日葵的房子出现在她孔雀绿色的眼仁里时,维尔图斯已经站在家门口。 她回来了,神父的话没有消解她半点痛苦。 仅是站在门外,尚未被这头诡异可怖,名为‘家’的怪物吞噬,奇特的酒臭味,怪物的体香就从巨口飘了出来。 这股味道使维尔图斯头晕,一阵耳鸣声将要刺破她的耳膜。她捂着耳朵,敲击太阳穴,试图让这不安分的脑袋安静下来。 屋子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他冲着二楼大声喊,“瞧瞧你这疯子女儿,她又开始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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