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_第三章 雅人深致(三)丨湿得很绝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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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雅人深致(三)丨湿得很绝望 (第2/3页)

她过敏。她们为此吵架,真正有了没法共享的秘密。男人和女人。她再也不会像小时候,看了书傻乎乎地问他:爸爸,包皮是什么?为什么要割掉?

    他不好意思跟她说那是男人的器官。平时小女孩骂那些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脏话,勾八,叼毛,蛋,他也分外介意,不许她说。无趣的男人,阴郁自闭,不会逗乐,不会疼人,大概也是这样,才会被发妻连带着孩子抛弃。

    谁知道他这么会讨女人的欢心,在床上。他摸她的感觉像融化。屁股或乳房,本来不该碰的地方,要是都消失了,有什么所谓呢?她以为那种酸涩的暖流只有在经血流淌出来时才感觉得到,此刻又重现。湿得很绝望,洞口完全敞开了。

    热衷命理的亲戚也说他命犯桃花,会遇到很不好的爱情。其他人似乎都听懂了,别有深意地对他笑,劝说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他左耳进右耳出,僵硬陪笑,说自己不信鬼神,只信历史唯物主义。那位伯伯又说算钟杳的命,也被拒绝了。

    当时她们都以为桃花已经来过,其实还没来。

    去年某个黏糊糊的夏夜,无论多晚总要先回家的男人凌晨回来,被她抓了现行。

    他一回家就开始洗澡,花洒淋水的声响吵得她彻底无法入眠。等终于洗完,客厅的灯又亮了许久,她决定起身骂他。走到沙发边,却见他仰卧着,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手举着高脚杯,缓缓打转,随角度变换,红酒时而被光透映成浅红色。

    此刻的他散发着全然陌生的气息,像是醉了,也像碎了。深夜的灯影令她想起手术室里重重嵌套的白光,落进没有层次的暗绿。她感到不安,假装和善地试探:“你还不睡啊。”

    “头疼,睡不着。”他的声音很沙哑。显然,今天烟酒的量也已经大超标。才过不久,他因突如其来地咳嗽坐起身,在她说出一些陈词滥调的劝告以前,率先道:“你说,还要多久你能自己长大——”

    “你好烦啊。”

    她还来不及为火上浇油的轻率后悔,后半句话却像晴天霹雳砸中她——

    他说:“还要多久你能自己长大,我就可以去死了。”

    太过震惊的时候,轻飘飘的语词就失去原本的意义。说什么话都是多余。许久,她才在死一般的沉默里逐渐冷静。最后的半句话重新浮现而出,剥落成鲜血淋漓的红字。

    她不敢相信,原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心底已经厌世到宁可去死的地步。之所以表面看着宁静,正是将彻底的绝望深思熟虑过无数次,不必再有多余的波澜。年少的她竟然从未发觉他也是个人,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会恐惧,会心痛,也会想要关怀,不是一块供人揉捏的黏土,任意使唤的器具。然而,似乎东亚的文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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