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鹤鸣春涧 (第2/2页)

，师兄好歹做个表率。”

    阮青筠正扒着窗棂偷看，冷不防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苏怀瑾广袖轻扬，两只丹顶鹤便衔着花枝落到她跟前，朱红顶冠蹭过她掌心，痒得她缩起指尖笑出声。

    “这是玄天宗初代掌门养的灵鹤，算来已有千岁了。”苏怀瑾推开竹窗，任山风卷着药香扑面而来，“若喜欢，明日让它们载你去观星台——那儿的流云会化成锦鲤跃入天河。”

    他说话时总微微倾身，玉戒在晨光中流转暖色，连腰间悬挂的艾草香囊都透着妥帖。阮青筠的狐耳随着他指点的方向转动，听他说药田北面藏着会跳舞的灯笼草，南坡温泉里沉睡着上古龟甲，末了还被塞了满兜糖渍梅子。

    “云笈君！尊上又咳血了！”药童惊慌的呼喊打破宁静。

    温砚修攥着染血的帕子，眉间霜色愈重：“魔渊等不得……”

    “等不得就请掌门师兄去填裂缝！再不济，萧怀策他们也已前往，你操什么心？”苏怀瑾难得冷了脸，转身从博古架取下琉璃罐，“阮姑娘可否帮我碾药？这是凤凰藤，捣碎时会有金粉溅出来——当心别迷了眼。”

    阮青筠学着苏怀瑾的手法握玉杵，却发现他特意将石臼搁在阳光最好的位置。金粉随捣药声纷扬而起，竟在她发间凝成小小的冠冕。苏怀瑾倚着门框轻笑：“看来凤凰藤也偏爱毛茸茸的小狐狸。”

    水榭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温砚修不知何时站在廊下，雪氅被山风鼓动如鹤翼。他目光扫过阮青筠颈间银链，剑气在指尖凝成冰锥：“赤阳之钥为何在你身上？”

    悬壶瀑的水声突然变得很远。阮青筠摸着发烫的银链，看见苏怀瑾袖中滑出半枚残破的铜镜——那花纹与赤阳之钥的曼陀罗，分明同出一脉。丹顶鹤振翅掠过药田，惊起漫天流萤般的光点，而她腕间的烙印突然灼如赤阳。

    “这是我出生便戴着的。”阮青筠攥紧颈间银链，红宝石在指缝间漏出碎光，晨露顺着廊檐滴落，在她脚边洇开深色痕迹，“爹爹说赤阳之钥是狐族圣物……”她编了个理由试图蒙骗过去，耳尖绒毛在晨光中泛着细金。

    温砚修指尖冰锥凝了又散，霜色瞳孔扫过少女发间残留的凤凰藤金粉：“上古神器皆有灵性，你可知它如何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