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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刑 (第3/3页)
枪响彻底消散了。 两份协议平摊在茶几上,席姚盯着桌面很久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发干。 十七岁时风雨交加的那个夜晚,意识尚不清醒的周呈决趴在她肩窝,问她叫什么名字,她颤颤巍巍地撒了谎,“小蝶,我叫小蝶。” 本意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不必在意一夜露水情缘,却没想到他一直知道她究竟是谁。 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22岁时老家的房子面临拆迁,有附近的混混趁乱朝九晚五地要保护费。席姚国庆假期回了趟家,哪怕学了再多书本知识,面对这些边缘人物也束手无策。 他们深受其扰,计划着趁早搬走,可没过几天那群人莫名其妙没了踪影。 27岁时父亲肾功能衰竭需要立即手术,母亲身体也不大好,刚进中院工作的席姚每天上了发条似的两头跑,整个人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偏家里所有人的检测结果都是不匹配。 正绝望,国内知名的肾脏专家从美国交流回来,一同带来了匹配的肾源,亲自上阵为父亲做手术。 那时她就该猜到的,一切若隐若现只待她一个确认而已,可是她不敢。 30岁时,媒体传出一张F的侧脸照,像素极低,更何况微长的头发遮住大半面庞,只有右颈锁骨处的蝴蝶纹身依稀可辩。 还有,一直以来她虽成绩优异,工作能力突出,在同辈中是不可多得的佼佼者,但在这个以男性为中心的体制里,万不该轮到她晋升得这样快。 他们之间交集并不多,席姚甚至不能确定他记不记得两人曾在少年时种种际遇。 她也不明白,他想用这些来弥补那个荒诞的夜晚?还是真的对她有情? 情绪外缘开始土崩瓦解,向内侵蚀,席姚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紧,难以呼吸。 她瘫软在地毯上,终于放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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