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或博弈 (第2/3页)
知,只知晓他是她的亲信。 “您过奖了殿下。”他面色仍然沉静,用他在王宫学会的文雅希腊语说:“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 他们分坐在棋盘两侧,午后明亮的阳光披泄在棋子和色子之上,给简明的棋局笼上一层扑朔迷离的云雾。 斐洛亚先抛掷骰子,丢出一个极利于他的点数。他没有顾及谦卑的奴隶美德,直接将战车打入敌军腹地,吞掉了他一枚车。 他用余光观察俄瑞斯的反应,男孩脸上丝毫没有被奴隶冒犯的不悦,依旧风平浪静,摩挲着色子观察棋局。 这位受民众爱戴的王储,虽然只是孩子,但似乎真如他以前所听闻的那样,既熏习了老师雅典的文雅,又承继了母亲从斯巴达带来的内敛,配得上人们对他的赞誉。 他观察俄瑞斯,俄瑞斯也在观察他。 他对母亲周围那群守口如瓶的人永远好奇,不惜耗费大量时间去掌握他们的来历。 唯有这位奴隶出身的王宫护卫官行踪最为神秘,母亲又对他十分信赖,令他费解,也令他嫉恨。 她甚至从未和他这个亲儿子下过棋。 这个斐洛亚看着内敛,不方便套话,因而当下,下棋是最快了解他的途径。 俄瑞斯和身边那些心思深沉的显贵们对弈过,深知棋风能揭示一个人的性格,有人见识短浅,只会专注于夺取暂时的胜利,却不见大局;有人心思躁动,胜负输赢全写在脸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控他们的情绪。 比如他那位埃吉斯叔叔就是前者。 俄瑞斯漫不经心地掷骰,抛出一个平庸的点数。 他暗暗推测斐洛亚后几步怎么走,迅速规划战术后,挪动棋子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位置。 但对方没有走入他的圈套,依旧神色平常,不缓不慢地挪动棋子。 阵局千变万化,优势转移到俄瑞斯这边,他继续掷骰、走棋,一切视时机而动,又牢牢锚定原有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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