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生产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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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辈子都被教育着要谈吐得体，但如今，在经过了哭泣、尖叫、祈祷之后，她仍然无法控制地开始用她虚弱的声音咒骂。

    她崩溃地痛骂了她的父亲、拉文汉姆公爵、继母、隆戈、阿莱西奥、她自己、上帝等许多人，连在社交界因被她抢了风头而一直暗地里给她使绊子的安妮·圣-西蒙女勋爵她都没忘记，中途还顺便抱怨了一下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生出来受苦。黛博拉可能都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胡话，却依旧在尽可能地安抚她，给她希望与保证，即便这个惊惶的中年女人自己都悬着一颗心。

    为什么会要这么久？薇洛在心中问，为什么她的孩子这么难生？难道它是太不想面对这个可憎的世界，就想在她肚皮下的温床里一直待到死是吗？

    她今天好像已经问了无数个为什么……

    可怕的疼痛让她又一次死死抓住了绳子，将身体扭曲起来，但她累得没法再尖叫着喊痛，就只是疲惫地一声声喊着妈妈，声音轻轻的，十分呆板。她感到死亡的阴影还是开始笼罩她，她怕得要命，她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把它生下来了，她已经生不动了，也不想努力了。

    阿莱西奥……

    她犹豫再三，终归还是狠下心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对黛博拉道：“我要和你说件事。”

    看她这个模样，可不像是想说点什么好事，但黛博拉还是顺从地把耳朵放到了她的嘴边。

    她向黛博拉报出了阿莱西奥的信息，并在对方的惊讶中，继续道：“你直接拿把刀划开我的肚子给我个痛快吧，然后写信通知一下他把孩子领走。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了，跟它比起来，地狱简直都像个美梦。”

    她可不能做个甩手掌柜，一点打算都没有，黛博拉不该承担这个为她养孩子的责任，这还是得交给孩子它爹。他对父亲与安洁莉卡留下的妹妹都尽了责任，对他自己的孩子不可能不管不顾，他就算再漠不关心，也会给孩子租个房子，雇好保姆与家庭教师，等到年纪了就扔进寄宿男校或者修道院接受教育，之后出来了安排个职位或者安排个丈夫……

    这很不错了，她此刻完全能安心地下九泉了。

    她太痛了，让她立刻就死吧，阿们。

    薇洛虔诚地向上帝祈祷，正准备闭上眼睛等死，得到永恒的宁静……

    等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