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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宫中回家后,不出月余,越王果然派遣宫人登门纳采,婚期循当朝旧俗定于两年之后。两年未至,郁家老太爷仙逝,举家服三年之丧。三年丧满,含月婚期终于将近,郁家家主于王都郊野设宴,大款宾客。 含月盛装,端坐于父亲席侧。此时她已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轻灵绰约之气仍在,而周身珠翠却又添了一份厚重华美。席间美目流盼,令多少宾客忘餐,无人不叹越国公子云是有天赐的福气。 家仆趁着添酒的当儿,俯身在含月耳畔道:“晨起便遣了三五个人去寻九小姐,可到现在也还是没个信儿。” 含月听毕微微蹙眉,忽而转笑,迎着前来敬酒的宾客笑谈几句,仰头饮尽杯中酒,这才回头同家仆耳语道:“替我备马。”随即借故离席。 含月无暇更衣,径直上马,两个家仆紧随其后。 三人策马十余里,来到一处桃花林。林中花树绵密,绿草如茵,其间几股曲水蜿蜒。春风拂过,落花如雨,顺着清溪漂流而下。这是郁家受封林地中,含酒最爱的去处之一。 含月下马独自入林,细心寻见地下有几处被踏扁了的花瓣,沿着马蹄印向桃林深处走去。几番曲折,拨开一处被花压弯了的枝条,终于远远看见一匹白马,隔着溪水立于一大丛花树之下,树下隐约卧着个人。 含月松了口气,这才眉间舒展,双手拈起华服裙摆,一跃跃过溪流,迈着小步向一人一马走去。 白马温顺地吃一口花瓣吃一口草,那人一袭白衣懒懒地卧在一边睡着了,身边歪着一葫芦酒,一筐子花,无知无觉,任漫天花瓣落了满身。 含月走近,依着那人坐下,俯身细细地吹落她脸上散落的花瓣,一言不发地瞧着。 一晃五年,含酒已从孩童长成少年。 依然肤若霜雪,依然不近人情,那双眼猛然睁开对上她的视线,一泓清泉就此漾开,荡得含月一刻心惊。 “啊!”含月惊叫一声,推起身子便骂道:“小王八犊子!” “哼。”含酒懒懒地抬起一手支起脑袋,斜着眼睨她,满是狡黠:“你来做什么。” “我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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