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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也按双份算。 想到老父亲,想到做他晚娘的姨母,杜仲明突然呜呜大哭起来。 哭成狼嚎。 哭得丢人。 两只糙手盖在脸上,捂不住眼眶这道闸口。 中午十八厂区行政档案室的干部将他喊去,拿封公函给他看。这封公函去了趟绍兴,又给退回来。是好消息,提前告诉他也没什么关系,你们父女俩获释了。按流程,组织往你老家去信,是想请家属方面配合,对你们这样特殊情况的人士给予接收。 好消息说过,坏消息也不能不说。老杜,你家没人了。 怎么个没人法? 干部到底是干部,针对他的提问,十分详细给出说明。道谢不是杜仲明的本意,是教养驱使。他的脑子又死一次,随便身体行尸走肉去。 离开十八厂区,走着走着,走到工程师宿舍,给人修缝纫机。 灵魂不在,肉身还记得正面人物给他的任务。 这回的烧酒特别烈,满肚内脏被烧化,化成泪涌出来。 他盼穿心盼到的好结果,背后还有一份坏结果。 他不但把女儿耽误,也把两位老人害死了。从来硬骨头的老父亲为他去求人,又被对方揭批,老父亲从来威严,不肯为任何事求人才是。杜家几代人耗尽聪明,为求安稳,也求不必对谁弯一弯脊梁。 倒是出了他这个反叛。 恃才傲物,言行不收敛,关键时候怯弱畏缩,害己不要紧,却害了人,一个接一个。哪世里遭的瘟,遇上他。 现在,杜博士又死了,雪地活着的,甚至不是杜仲明。 杜仲明不当这样哭。 撕心裂肺,哭成野鬼一个。 “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 松还真来了,也当真像辛弃疾所说,只疑松动要来扶。他也摆手,让松一边去,松不肯听,执意要来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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