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周秘书 (第3/4页)
话,牵着棕马,站在一顶插旗帐篷边上看陈顺跑马。 看他骑马驰骋,单手提缰。 天空蓝得荡气回肠,万里无云,草长成了海,黑马四蹄起落,带出点草泥来,马背上的陈顺低呵,把黑马骑出了战舰的气势。 背脊俯直之间,一身铁骨,简直是天与地这副身躯中搏跳的心脏。 唯一的心脏。 这样的人不做军人反而在养马,谁不说可惜? 周文棠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和说粗话的人做朋友,然而老天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凡铜牙铁齿说些什么,必然要被狠狠抽一耳掴子。 陈顺是老天就此观点抽他的耳掴子。 但这耳掴子太不是朋友,天南地北地不见面整整四年,也不来个电话。一来电话,趿鞋从胡同匆匆跑到电话亭,以为他想通了,打算回部队,接来话筒一听,帮他媳妇找人呢。 陈顺趁中午歇晌回军马场给马匹备细料,下午照样要回考古现场。 上午才把杜蘅昨晚画的伏兔图稿送去,她叮嘱他要再问问几位教授,还有没有需要增笔的地方。一想到她,陈顺一身淋漓的汗都变得舒坦。 不知道她歇在家里在做什么?手脚还疼不疼? 是不是又在看嬢嬢的病情电报? 吃没吃饭? “傻笑什么?” 周文棠的声音冷不防飘过来,“你这么个笑法,恕我直言,很恶心。” 让他想起他那五十岁迎来初恋的老父亲。 当然,这句话周文棠没说。 两人往军用大卡车停车点走,打算一起去到考古现场。陈顺心情不坏,没日谁老祖,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周文棠跟不上,骂他仗着腿长,把路走得好像在溜他似的。 “首长等你回北京,师娘也盼着你,什么时候回去,给我个准话。” 陈顺摆手。 意思是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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