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_01/难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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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难产 (第2/3页)

待。

    杜蘅等的不是一天一班的汽车,她穿过一窗又一窗和她无关的吵嚷,避开光屁股男孩朝外滋的尿柱,越出车尾黑气团,总算见到印有场部标记的绿邮包。

    “穗子,场部里,还有我的信么?”

    不等对方寒暄,杜蘅抢着开口。

    她的着急,期待全在话里,少有的失态也在话里。

    甚至破天荒地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她说话时是不敢正眼看人的。

    大概一夜不怎么睡过,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脸蛋素白,嘴也冻到发白,唯独鼻尖是红的。早春天冷,她居然连条围巾也没裹。跟在汽车后面来送信的毛头小子一看她,实在不忍心说真话。

    可不说真话不行。

    他从自行车上支下一条腿,挠挠乱草似的头发。

    “嫂子你千万别急啊,顺子哥跟部上打过招呼,我们一个个都记着呢,一见信,保管立刻马上给送家里头去。”

    这就是没有的意思了。

    杜蘅咽咽,把心也咽下去。

    邮差不好意思起来,又不知道该说啥。

    下乡知青都盼着家里来信,捎吃捎喝的,别人催烂了,不见信就上场部闹,自己去翻。

    像杜蘅这么守规矩,光知道盼的,还真没几个。

    村子和村子之间都是这种土路,路边栽一排要死不活的杨树。

    遇上好天气,路面干,风大扬尘还好说,要是赶上雨天,特别是开春之后的连阴雨,泥土都被雨水冲酥了,一步粘一鞋,走这种路别提多受罪。

    “谢谢你。”

    杜蘅和他道谢,没有不甘,也不多问。

    转身走了几步,邮差却忽然叫住她。

    “要不然我陪嫂子上场部找找?好些信是外省转过来的,样子不大好,粘成团。那些信还没挑拣过,里头说不准能有。”

    “你派信吧,不耽搁你了。”

    她摇头谢绝,说着往回走。

    对于等待后的落空欣然接受。

    也许就是她对事实接受得太快,邮差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苦着脸看她走进粘稠的人潮。

    其实杜蘅很清楚自己的成分。

    写给她的信,在被她阅读之前,势必先被无数双凌厉的眼睛审阅,一个字一个字,从字面到字底,必须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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