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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2/2页)
侧的呼吸和无形的手没什么差别,在他的脖颈处危险而轻缓地摩挲。 他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哑得发不出拒绝的声音。 那天他们去厕所做了。 一点也不快活,甚至对肉体而言是一种没轻没重的折磨,但丰子袅感受到了,在疼痛之中咂出一点动情的味—— 像废墟之中久违诞生的无名小花,半星半点,让人弥足珍贵。 而那封同龄女孩写的情书早已在枕头下皱巴巴地躺着许久,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回复。 丰子袅以为自己该是一个同性恋,但他对任何男性都没有所谓“心动”,无论是年轻的面孔、成熟的面孔、精瘦的躯体、壮硕的躯体,都似乎找不出什么细微的差别。 在皮肉的碰撞中,他们是一粒粒石子,投入大海会有反应,但也不过是极短暂的触动,是被激起的、无人在乎的细微水纹。 或许他也不算异性恋,他和她、他们只是做爱罢了。 他只是想在其中品味那半点聊胜于无的欢愉,去堪堪掩盖不愿有所回应的、已历经的苦境。 丰子袅也是爱极大风吹拂的,常说那是一种失重的自由。 杨杏宜有时会在好奇,会不会是那天的风太大,大到他以为人类也有翅膀。 就像刘怡婷可以选择去无视千千万万个房思琪的不幸,去继续她的生活。杨杏宜的长相是美的,喝的橙汁是鲜的,吃的蛋糕是甜的,见到她的人大抵都是笑脸相迎的,再通俗点讲,她就连拉大便都是通顺的。无疑,命运是善待她的——没有人是愿意抛弃这份幸福去与他人的痛苦共情的。 和千千万万个刘怡婷一样,她也许面对着千千万万个丰子袅,但她仍然是杨杏宜。 从十岁到十四岁再到十七岁,杨杏宜是杨杏宜,杨杏宜认识丰子袅。 从十岁到十四岁再到十七岁,丰子袅是跌落母巢的雏鸟,是再正常不过的疯子,是狂风里的新叶,是认识杨杏宜的丰子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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