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原 (第2/4页)
陈一樊也笑,“姑奶奶,饶过我吧。” 接着,男生和路冬说,一伙人预计假期第四天出发。 因为假期第二日晚上,欧冠小组赛第一轮,竟然就有拜仁慕尼黑对曼联的戏码,国际部的朋友订了太古里新开幕的餐酒吧,“这你总得来了吧?” 路冬嗯了声,没再多聊,挂断电话。 抬眼看向对街,一样的红砖墙与爬山虎,少了往来的行人。 她被突如其来的乏力感虏获。 慢慢蹲下身子,水珠从发梢滚落,溅到手背上。意识到自己又成了落汤鸡,今天却没有飞奔回去的理由。 孙艺喜从自动门后探出身子,“路冬?我好了。” 收银台前,路冬问她还剩几包白万,女生数了数,随后摊开手掌晃了晃。 “那都给我吧。”路冬点开支付页面,递给她扫码。 孙艺喜察觉到异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路冬摇了摇头,只说:“有点困。” “生病了?”大概是听出她的鼻音,孙艺喜跑去拿了盒维C软糖扫给朋友,“免费的,记得吃!” 路冬一怔,错愕地道谢。 古拔路上的那间老公寓,严格说来,是路冬的奶奶家。 隐在杭川旧时法租界的巷弄间,上世纪初,比利时人建造的折衷主义建筑。 如今路冬一个人生活,空间很大。 口袋里,六盒万宝路被掏了出来,东倒西歪地躺上玄关旁的矮柜。 她摸走一支烟和打火机,然后像踩着舞步,晃头晃脑地绕开铺木地板上横陈的各式颜料与画笔,来到偌大客厅与阳台的交界,打开角落一盏落地灯。 本来应该先去洗个热水澡,但看见那暖黄的光晕,就不想再挪步。 脱掉湿透了的衣物,路冬拉开玻璃门,随意地扔向室外的红色釉面砖,然后屈着身子,以一种重回母体的蜷曲姿态坐了下来。 那支烟抽完,路冬将脸埋进膝盖,蹭了蹭,不知不觉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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