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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特殊的胭脂,涂抹在脸孔上能让皮肤变得白嫩细滑,宛如一下年轻了十岁,但滑粉会渗入肌理,无论怎样用力也洗刷不尽,让面皮在美丽之下刺痛痒麻,直致数年之后彻底无觉。在掖庭,母亲是第一个主动跟翠娘说话的人。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知道,你是‘绮梦楼’出身的娼/妇。”翠娘以为母亲要欺侮她,翻翻眼皮,摆出一副“才不怕你”的厉害模样。不料,母亲接着说:“娼/妇是最可怜的女人,在这世上,女人要被男人践踏,做娼的女人更要被不做娼的女人鄙视。如果为了生存而用身体取悦男人即是娼/妇,那这世上真正的娼/妇远比户籍簿上记载的多。”后来,翠娘认母亲当干妹妹。母亲死前托翠娘照顾我。我对翠娘说:“我要学绮梦楼的媚功,就是能让男人舒服快活的本事。我不想死,也不想被割舌头,我想得宠,带您一起享福。”翠娘笑了,昏花的老眼眯成一条缝儿,说:“什么享福不享福的,魏娘子要学,老奴就教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还带到棺材里去不成?”第一次侍寝,我难受得快昏过去。“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醒我。“睡着了吗?还是死了?怎么一动不动的。朕弄你们这些不会动的女人,还不如弄条死狗!”伍君的力气比脾气更大。“啪——”又一个耳光。脸上的痛觉瞬间把我模糊的意识拉回来。口中有涩味,伴着一阵疼,舌头被牙齿咯破了。“又哭又叫,被割了舌头……被割了舌头……割了……舌头……”嗡嗡嗡,女官的话自己跳出来在我耳朵里一遍遍重复。割舌头会有多疼呢?我拼力挪动身体,尽量迎合上去,随着伍君的节奏,默念翠娘教我的技巧。挨到结束,我的腰已经弯不下去,腿也直不起来,从上到下好几处都在疼痛。不过,伍君似乎是满意了,赤着身体仰躺,眼睛眯着,没有睡着,是在休息,抑或回味。第一次侍寝,疼痛又惊慌,好在翠娘教我的东西看来是有用。“姓什么来着?”伍君问。“不敢劳陛下问询,贱妾姓魏。”我小心翼翼地答,尽量不让他听出我的颤抖。“魏修仪。”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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