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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薄,你从小就知道肩上责任重大,读书理政从来都不曾有过懈怠,内外臣子往往交口称赞。只消多听一听,看一看,想一想,明白疏漏在何处,渐渐改过就行了。”“多谢父皇提点。”陈曦深深低头再行了一礼,这才抬起头来,把心一横道出了今晚的真正来意,“三月的会试殿试后,父皇褒奖了北监上下,于南监却是申斥,此消彼长,听说南监祭酒已经三次上书请辞,父皇一直未曾允准。金陵乃太祖龙兴之地,南京官自胡彦进京后,群龙无首,几乎沦为了养老之地,以至于南京国子监这学堂重地,竟也渐渐不及北监。所以,儿臣请命前去南京,一则是视察南监,二来考选南京官,三则是应天府去岁报了一次涝灾,儿臣也想看看民间是何情形。儿臣从前跟着太宗皇帝北巡,固然也曾经微服过,但凡事有太宗皇帝分析判断,儿臣只是从旁观摩,这一次,儿臣想自己去好好听一听看一看想一想。”儿子竟然把自己刚刚的话给换个法子说了一遍,陈善昭顿时愣住了。良久,他方才听到一旁的章晗开口说道:“晨旭,你这是都想明白了?”陈曦看着父亲那踌躇不定的表情,突然撩起袍子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父母在,不远游,但儿臣身为储君,于天下所知却依旧不够。父皇在儿臣这年纪的时候,非但得太祖皇帝嘉奖,而且所作所为常为时人称赞,而如今别人赞儿臣,不过是因为儿臣是东宫储君。请父皇允准儿臣所请!”陈善昭打量着面上早就没了稚气的儿子,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可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早日大婚了。”“选妃之事,悉由父皇母后做主。”面对这么一句毕恭毕敬挑不出理来的话,陈善昭登时为之气结。等到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打发了儿子走人,他忍不住对着章晗抱怨道:“看看,他的意思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谁他都不在乎。我当初这个年纪哪里像他这样无趣!这小子,朕要不答应,他难道还能偷偷溜去南京?”“他又不是你。”章晗若无其事地摇了摇手中的宫扇,随即才慢悠悠地说道,“他顶多一日跑上三四次乾清宫,用无数大道理意图打动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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