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10/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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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突然滑出她的肩膀，意识崩溃地倒在她的脚边。

“菲雷斯──”紫滢视线迷离，眼泪在她看清那片血模糊的膛时泛滥而下。

她实在无法相信他竟会守护她的这份决定。

他…是拼了命的在保护她…

“菲雷斯──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呀──！”她呐喊出来，紧紧地抱住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令人不忍卒睹。

乌云密布，闪雷急遽，冰冷的雨滴在此刻落了下来…

雷电交加，雨势越下越大。

泥泞的小路上，紫滢以自己娇小的身体为主干，一手拉着他搭住自己的肩，一手抱住他的腰，行走在荒芜的小径上。

她睫毛上闪烁着忧心的泪水，执意望着雨幕后的破旧木屋，不去管小径上散布着无数利刃般的草枝，不时钻入裙摆划伤她脆弱的肌肤；更不去管多少次因负荷不了他的重量，与他双双跌进泥浆中。

她只晓得必须救他，就算舍了这条命也必须救他！

她终于在朽坏的木门前停下脚步，推开那扇门，再艰难地往前移进，然后当她看见干草堆时，饱受折磨的两脚，终始得她压抑的一切痛楚瞬间崩溃。她只感到膝盖一阵颤抖，连同菲雷斯一起跌进那堆干草上。

她用沾满污泥的手努力撑起自己。唯恐菲雷斯摔伤，她连忙跪在他身旁用两手轻触他身体四处，所幸除了原来的剑伤，没再增加其它的伤势。

“菲雷斯，你忍着，我现在就替你清理伤口。”紫滢完全忘记自己会“治愈术”，她打量四周一眼，很快的在一张桌子下找了一只瓦罐出去打水，半晌后她再回来时，手中已盛满一罐清水。

她颤抖地掀开他的衣裳，为他清理膛上的剑伤，随着愈显清晰的伤痕，紫滢心中的愧疚也逐渐增高。每擦一次她的心就痛一回，终于在她为他擦去最后一片血污后，温热的手掌再也情不自禁地贴在他冰冷的脸庞。

她低低切切的道：“对不起…我绝无意让你为我承担这些伤害，我一直带给你麻烦，你本可以不必管我的死活，将我交给那些人，你不需要这样为我的。”

看着他清白且毫无动静的脸庞，她的心就揪得好紧。

“你可知道，你这样三分五次的为我付出，是我一辈子都还不了的，你又何以这样为难我呢？”

而回答她的，仍是无言的寂静。

一瞬间内疚、担忧、感谢、窃喜、不安一口气陇上心头，她的眼泪即刻涌出眼眶，原本是一滴、两滴，到最后竟泛滥成灾，哭得泪汪汪。

“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菲雷斯渺茫的意识慢慢被唤回，辗转醒来所见即是她这张哭得柔肠寸断的泪容。

他乏力地抬起冰凉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