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昱搬走了以后 (第4/6页)
疚感再次涌上心头。「爸,你怎么能跟伯昱拿钱?那是他辛苦存的!」 「你以为我自己找他拿钱?那是什么时候?对,有一年暑假啦,有一天晚上我在厨房抽菸看帐单,他走进来喝水,突然自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本来也没有要说,可是他自己感觉得到好像有事,一定要我说啊,我就说嘛,我想说他不怕被吓到我就说啊,谁知道他听完以后就说他存了很多钱,可以借我。人家比你成熟很多,自己都会读空气,知道家里有事,就你还笨笨的,哪,他还说不要给你知道,怕你会担心会不快乐,你看,我能辜负他的好意吗?家人嘛,这有什么?郭元彬你再过来我要按铃叫护士了。」 元彬跌回椅子里。 爸爸受伤躺在病床上,元彬知道自己得忍住不要扁他。但伯昱又不跟他说话,没人可以质问(再说他要质问什么,这些事伯昱干得简直漂亮极了),元彬只能把脸埋进手里,看能不能用喉咙里涌上来的复杂情绪把自己噎死。 我本来以为郭元彬控制自己心绪的能力已经不能比前些日子更低了,没想到他回到租屋处后又刷新了自己的下限。回来后,元彬先是煞有其事地把我和张果冻都叫到客厅,然后把郭爸说的事全告诉我们。到底关我们什么事啊?不过看在他很需要找人倒倒心情垃圾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我有点意外陈伯昱竟然这么顾家,不过后来想想,其实他这么做也不算是真的无私付出,拉拢郭爸以后,要在爸妈面前公布什么惊人的消息都不怕了,陈伯昱一定希望郭爸这辈子都没办法还他钱。 真正让我最好奇的是:「钱到底哪来的?」其它两人听我这么问都很讶异。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疑点吗? 「拜託,你们从来没怀疑过吗?你们看过他出门打工吗?钱哪来的,不奇怪吗?」 元彬开始热心地解释,说什么伯昱从小就在存钱,有多节俭多龟毛之类的,但我说那解释不了什么,二十万不是小钱,随便就能借出去很不寻常,伯昱又不像张果冻有富爸爸,他可完全是靠自己。 「要不然就是看他每天都在干嘛,要赚那么多钱一定要花很多时间。」我皱着眉头尝试推敲出答案。 「他在家几乎都在看书和打电脑,没别的了。」元彬说。 「还有跟你腻在一起,不过那显然赚不了钱。」元彬给了我一个抱怨的眼神。我摸着下巴继续说:「在网路上卖东西也要有地方摆货,他房间里没有任何大量的、可以拿来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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