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0 (第2/3页)
着宫里的事情。魏晋时孝子守丧三年,常常形销骨立,杖立不定。这些我是做不到了,但专心一些,却还可以。”芳馨道:“姑娘和婉妃娘娘可是亲姐妹……”我抚一抚鬓发,不觉心中酸楚:“姑姑,你如何明白我们家的事情?自从我父亲无辜惨死,母亲就变了一个人,她待我比从前更好更细心,只是多了许多客气。每当母亲要进宫陪伴玉枢,她看我的眼神便格外闪缩,倒像生怕我要随她进宫的样子。我不是不想看玉枢,只是不想母亲多心罢了。况且,我若进了宫,只怕玉枢也要多心。”说着低头一哂,“又何必多事?这么几年下来,倒似是我做亏心事对不住玉枢一般,早已不知该如何相见了。”其实我心中很明白,母亲是怨我和父亲一起做了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所以这几年来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她的第一任丈夫、我的生父卞经,就是随废骁王造反被斩首弃市的,她自然不能忘记身为罪属所受的冷眼和羞辱。她怨恨我、疏远我,一心扑在身为皇妃的玉枢身上,也是应该的。在母亲的眼中,玉枢乖巧孝顺,我却冷酷悖逆。我怔怔想了片刻,不觉双眼一热。芳馨唤道:“姑娘……”我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奶茶,仰头喝个干净,只觉香甜滑腻,只是甜过之后略有茶涩,却再无回甘了。才喝了两盏,竟有些厌了。易曰:亢龙有悔。都是不能回转了。仿佛接着我心中的话,芳馨缓缓道:“奴婢从前听姑娘教丫头们读书的时候,有一句话说得甚好,叫作‘往者不可及,来者犹可追’——”我不觉笑道:“姑姑放心。这些年我也零零碎碎听了些玉枢的消息,她好么?”芳馨道:“容奴婢出去传了膳,再慢慢说与姑娘听。”说罢躬身退了出去。绿萼进来卷起了窗上的竹帘,蓬盛的热力悄然落在我的颈后。隐隐听见钟鼓之声,是:“乾健为君,坤柔曰臣。惟其臣子,克奉君亲。永御皇极,以绥兆民。称觞献寿,山岳嶙峋。舜更奏,尧酒浮觞。皇情载怿,洪算无疆。基隆郏鄏,德茂陶唐。山巍日焕,地久天长。”这是群臣在谨身殿上寿。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