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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父亲,阿绮面色渐淡,原本的矜持与客套也退去许多。细算起来,当年父亲之死,与袁朔父亲脱不了干系。如今面对他,她实在难做到毫无介怀。“使君既提了亡父,我便也要直言。”她说着,将昨日他命人送来的漆盒取出,道,“此物何解?”袁朔笑容不减,反问:“夫人以为如何?”阿绮取出那块缣帛,平铺于案上,垂目道:“信中字迹看似是出自我父亲之手。可我深信父亲为人,绝不会如此猜忌多年挚友,更不会行如此小人事,于背后命人暗中下手。”袁朔俊秀清朗的面上笑容渐敛,望着她的目光中竟多了几分怅然。“若我父亲当年也能如此信赖大司马,大约也不会酿成往后的祸事。”阿绮心中一动,渐渐回过味来,猜测道:“使君的意思,此信是旁人别有用心,伪造而来,以挑拨离间?”袁朔点头,肃然道:“不错,当年伯父谋反,我父亲本无临阵倒戈之意,因有人伪造此信,送予我父亲手中,方令他惶惶不安,满以为将被伯父之事祸及,最终一念之差,与伯父密谋,累大司马两面受敌。”阿绮掩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伪造书信者,可是袁使君伯父?”此时观当年之局势,能受益者,唯起兵谋反的袁真而已。然袁朔却摇头:“我当年也曾以为是伯父所为。此信本是我父亲身边以为副将,临死前转交于我,言父亲当时已心生怀疑,欲前往建康,与已然卧床不起的大司马对质,却不料,途中遇刺而亡。“当年我年轻气盛,为替父报仇,亲自斩了那位内史,他临死前,曾亲口告诉我,指使他杀害我父者,出自建康。”阿绮静静听着,只觉心弦渐渐紧绷,连呼吸也凝滞起来,幕后之人,俨然已呼之欲出。袁朔言罢,自怀中再取出一封陈旧染血的书信来:“当日他正春风得意,便是因才收到此信,却不料,被我一刀诛杀。”缣帛摊开于案上,展露出熟悉字迹。阿绮侧目望去,匆匆阅过,只觉刺眼异常。那信中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甚至比父亲的字迹更熟悉——正是出自养育了她十余年的太后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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