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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贺同章的话所动,他认为魏荣延虽死,可将军的儿子却不弱于将军;而太后虽愚,只知拢权作威,无为于民,但也算循规蹈矩,不曾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的确未到颠覆朝堂,改局换面的那一步。魏央两年的作壁上观,不管是朝权,还是疆土,他还是稳住了一些大臣们的惴惴不安。他的这一态度,受利的是谢欢,失利的也是谢欢。谢欢毋庸担忧魏氏要反,却奈何自己竟也‘反’不得。直到,贺同章出事,谢欢主动向白府抛出橄榄枝。贺同章做官四年,品阶连升三级,他的秀出班行不得不引起太后的注意。她原是从未把这个野民放在眼里过,一个平头愚民罢了,便是跟了谢欢又能翻腾出什么水花来。然而,这个平头愚民却是真才实学,论政治国来头头是道,有条有理。意识到这个人万不能留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廷尉的位置。二品大臣,如何轻易动得。太后正在为该如何铲除贺同章之事一筹莫展时,朝中有人主动参了他一本。向来秉公执法的贺廷尉,不曾想竟枉法徇私,滥用私刑,而且牵涉起十多条人命,证据确凿。作法自毙?贺同章犯案,太后未费吹灰之力把他下了牢狱,一路问责行审,他对十几条人命皆都供认不讳,若不是牵涉人命的大案,他倒颇有些正直无私的味道。眼下罪责已经判了下来,只等秋后问斩。虽然他自己把罪认得直截了当,但同为官僚的白慕石却觉察出此事并非表明上简单。他与贺同章结识不久,却十分了解他的为人脾性,从未徇私枉杀过任何阶下囚的清廉之人,又如何妄害十几条无辜生命呢?他察觉有异,却不知异从何来,最后在与谢欢暗下秉烛夜谈后,白慕石这才真正的倒戈皇帝。上一世,白问月进宫不久,便将父亲与皇帝的联手推测了出来。她进宫为妃,本无意这场权斗,若非是因为知晓父亲欲肃正朝纲的决心,她也不会出手去帮谢欢。她以为谢欢许了父亲高官厚禄,儿女富贵升平,却未料及,这儿女中的儿女,并无她的位置。过往如刀如剑,让人如何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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