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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举证丝丝入扣,陈词慷慨激昂,最后总结亦是掷地有声:晴空丸上日人的所作所为,是对你我同胞生命权的藐视,对中国法律的践踏。这话当时听着像唱高调,此时却也叫唐竞有些感触。吴予培听了他这一赞,脸上有些赭色,低头笑了笑道:“昨夜赶着写的,还是匆忙了一些。可惜情况紧急,时间有限,也只能这样了,我今日就差人送去检察厅。”文章确是好文章,至于有没有用,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做主的了,唐竞心想。但见吴予培额上一个红印,是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睡觉留下的痕迹,又觉得好笑,那些扫兴的话也不曾说出来,只点点头便扬长而去,留下吴予培还在原地睡意懵懂。吴律师说到做到,晴空丸案的诉状便是在那一天呈交到了检察厅。然而,又是两日过去,孙桂的尸检尚未重开,日本领事已然对记者发声。那通讲话在沪上几张报纸全文刊登,重申事情起因是孙桂行窃在先,结果是撞伤致死,纯属意外。而日方公正不阿,业已传唤丸上所有船员。待侦讯结束,如果确有发现殴打情节,自会将涉案人申解领事法庭,依日本法律惩办。如果没有,如何处理涉案人,更加只是领署与船方内部的决议,与中方或者租界当局全无关系。唐竞在报上看见此条消息,便知这事已不能再拖下去。当天下午,他递了一封信到吴予培处。不多时,有电话打上来,是吴予培问他:“这戏票做什么用?”那信封里别无他物,只两张昆曲名角儿秦君与邢芳容所做的票子,都是丹桂轩戏园里的头排位子。“自然是请你看戏,”唐竞笑答,“记得带华莱士小姐一同去。”吴予培还要再问,唐竞这边已经挂断电话,反正事情早已与宝莉商定,她会知道怎么做。那天夜里,唐竞也去了丹桂轩。他到的时候,戏已开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听着台上咿呀呀开唱,亦看着前排位子上穆骁阳正侧头与吴予培讲话。他心想,此时的吴予培大约已是后背一层汗了。正觉好笑,肩上却被人轻轻一碰,他回头便在身后那一片暗影中看到宝莉,金发,红唇,一双碧蓝的眼睛。“你怎么跟吴说的?”唐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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