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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态,其实同当初的崔平一般无二。区别只是崔平遇见的是自私冷血的庆明长公主,而他遇上的是满心满眼都装着他的苏凝绿。他温和而坚定地反驳道:“陛下,并非臣要抗旨,只是陛下也当知晓,此行事关大局,陛下切不可以个人喜恶做出抉择。若陛下能寻来比臣更适合前往谈判之人,臣自然也不会执意违背于您。”可又哪里还会有人比他更合适。少年权臣,先帝门生,女帝之师,哪一重身份都是无比妥帖合适。若说口才,更不必提。谢淮如今瞧着温文,可历经两朝的老臣们,至今都还记得未及弱冠的少年,当年有人诟病谢淮出身,说他年轻气盛,虽以文采见长,然而背弃于家族,是不忠不义不信之人,安能当得朝臣。谢淮于朝堂之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行云流水地把对方从里到外骂了个遍,从今往后,那些人一直到告老还乡,在京中遇见谢淮的车架也都是掩面而避,说是一战成名也不为过。他这些年份许是养着孩子,一般不太发作人,咄咄逼人也就数年前那一回,却至今无人胆敢小觑。当初的施琅倒是胆敢小觑,却也是在女帝的亲手设计之下,如今远走他乡,可比当年那些当朝骂谢淮的大臣们下场还要惨些。裴清、徐清鸿二人,便是当年年幼,却也知事了,对谢淮凶名颇有耳闻,纵是如今被女帝和他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惊得不轻,却也不敢再提疑义。裴清心有感慨,原来自己看错了人,陛下竟然对徐清鸿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如今瞧着,是全身心都记挂着谢淮一人。他心里头不舒服,这会儿却也不愿表现出来,叫同是失意人的徐清鸿瞧笑话,只勉强说:“陛下,此时不可意气用事,谢太傅所言在理。”徐清鸿亦是出言劝慰。苏凝绿冷着脸,瞧着谢淮。他微微笑着,目光明朗——显然,这一套说辞,他早就准备好了。他这是算计好了,如今当着旁人的面,她再是如何不愿意,也终究会屈从。恰如苏凝绿先头几回对他先斩后奏。她冷声说:“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再不答应了。太傅如今,倒把先斩后奏,用的很好!”她说罢,便急急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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