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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比起来,许是因为记忆已有些遥远的缘故,竟完全比不上这用尽全力的一鞭了。皮肉之苦,她不是没受过,此刻嘴中仿佛含了一口腥甜的血,琬宁极力忍着,抬眼看滚落不远处的礼盒,那条豆沙绿的络子散在眼前,好像天青色烟雨,她不由伸出手去,想把它抱于怀中。这点意思刚露出一瞬,成去非早提了鞭子,毫无偏差地落到她那只蠢蠢而行的手上,琬宁吃痛,闷哼一声,疼得她几乎要痉挛,头上昏沉,似有无数寒鸦啼啼盘旋,额间很快凝出豆大的汗来。一旁芳寒正途经附近,她是找杳娘取澡豆的,四处寻无果,抬眼间却见杳娘伫立于此,余光一扫,就见成去非正持鞭而立,地上蜷缩着一团白光,定睛仔细一看,竟是琬宁,眼见那鞭子又高高扬起,芳寒大惊失色,疾步跑了上来,扑到成去非身上奋力想夺住那鞭子,口中苦苦哀求道:“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您息怒!她禁不得您这么打啊!求您住手!”说着见那鞭子压根夺不下来,身子一滑跪倒于地,死死抱住他腿热泪滚滚而下,“她无父无母,不过一个可怜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罪不致死!求您不跟她计较,饶了她这一回,饶过她吧!”芳寒向来怜惜琬宁,疼她年幼失孤,性子又怯,她实在想不出琬宁能犯什么错,竟引得成去非大动肝火,仿佛不抽死了她便不能出这一口恶气。那边琬宁恍恍听见有人语,身上火浇油般,尤其是那只手,血痕最重,像一条扭曲的毒蛇般蜿蜒而下,脑中白光乱闪,眼前一烟,终是受不住疼得昏死过去。芳寒泪眼中见她忽动也不动伏在那里,心底一紧,当成去非真打死了她,哀哀叫一声“琬宁”,爬了过去,见她这般情状,竟无从下手,只得颤颤抚起她腰身,低首瞧见她嘴唇已咬得鲜血淋漓,一张脸却煞白如雪,便搂在怀中痛哭起来,一声声低唤着她。成去非反手扔了鞭子,不耐道:“两鞭子死不了她。”掉头便要走,杳娘这才跟上问道:“这要如何处置呢?”“没死便治,死了通知蒋家的人来领尸。”成去非右手虎口处仍微微酸麻,是方才过于用力所致,他瞥了一眼那一团绿,眼中仍是嫌恶,抬脚跨过鞭子,头也不回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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