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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粥了,步微行拧眉下马,言诤抓了一个笔挺地持戈卫宫的侍卫,一问之下,言诤吃了一惊,“小皇子病了。”倘若不严重,不至于惊动满宫上下,言诤道:“听说,满身红疮,太医诊不出所以然,太上皇和太后都急坏了。”步微行瞥眼,沉默良久,他挥手,让言诤带队撤了,自己疾步跃入了雍和殿。一盆一盆的热水被端进端出,春音本是候在大殿紫金门旁,见步微行闯入宫闱,只虚虚拦了一把,“陛下不可,太医说兴许会传染人的。”纱幔飘出来,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浓郁香味。春音被扔在了身后,步微行执意闯入,还未拨帘,手指在碰上那紫金绡纱时,只听太医沉痛哀恸的劝告:“太上皇,您这是不行的,老臣说了,要用年轻男子的血……”手指一动,绡纱被瞬间连根扯落,一片紫金的碎屑淡光拂落,太上皇一惊,只见隔了丈许远,步微行脸色冷然站在那儿,而步微行也已看见,太医举着一只金色的碗,太上皇一手拿刀,那手腕还在往碗里掉血珠。自残之举,发生在一朝帝王身上,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皇后正抚着小阿朗的襁褓,花容苍白,头也没回,只惨淡地唱着阿朗喜爱的歌谣。满殿的宫人跪了一地,地上,血水、热水融汇成流,几乎汇入他的脚边。步微行也不过去,声色冷淡至极,“要血做甚么?”既然他听去了,太医也不敢瞒,“回皇上,这个……老臣无德无能,因书上记载,以至亲之人的血入药做引,或可事半功倍。”又偷偷瞅了太上皇一眼,“需成年男子的血。”还要年轻男人。步微行听到了。所以太上皇明知是徒劳无功,也毫无犹豫壮士割腕。步微行脸色依旧冷,眉却微微一挑,“那岂不是,只有的朕的血才可以拿来做药引?”“不可!”纵然是再给御医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拿当今天子的身子开玩笑,逼迫他自残。何况有用无用都是未知数,只是小阿朗现在被灌了小半碗汤药毫无起色,反而抓得小脸到处是红白印子,他们急了,要是小皇子救不活,他们也忝列太医院,愧为医者。太上皇扭头看了眼皇后,犹豫隐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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