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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明人不说暗话。他敛眸，问得格外直接，“沈斐送的你？”

……他怎么知道？陶安一滞，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倒是好心。”叶绪燃淡淡说，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也没有一丝起伏。

陶安却听得很不舒服，黑而柔的眉轻轻蹙起，“你什么意思？”

“不累么，休息一下。”他突然转了话锋，神情漠漠地注视着路况。暗淡中，红绿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快速滑过。

陶安抿住唇，早先已经收拾好了的憋闷心情在此刻突然就被他一句凉凉的话再次挑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禁冷了，“你想多了。”

他嗤了一声，心下却道，若真是想多了，自己可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这个念头一瞬而过，却教他一时怔住。

那么……他会是什么样子？叶绪燃拢着眉，思索了一番，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来，也无法想象。

对于陶安，他并非不喜欢。

可这场畸形的婚姻，他也实在疲倦。

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矛盾的事情吗？你在后来才深知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却愈发厌恶与她的婚姻。或许是结婚的初衷并非相爱，也或许他们对彼此隐瞒了太多太多。总之，等他再回头看，陶安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他后来时常想起那年初遇见的那个巧笑倩兮灵气十足的女孩。这些年，她愈发沉默，整个人身上似笼着一团看不见的雾。她将自己彻底隔离，别人进不去，而她也从未想过要出来。

他不甘心，是啊，多么不甘心。

于是气她，冷落她，离开她，却又一次次忍不住回到那个“家”里烦她，折磨她……又何尝不是折磨自己？

Chirs……说到底还是因为和她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才留在身边，却也不曾碰过。那张脸，是她能接近他的原因，却也是她只能到那一步的原因。

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这样的蠢事，这些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却一点点变成了他爱上她的开始。

越爱她，就越恨这场所谓的婚姻。

真的结婚前，他从未考虑过婚姻。当知道家里为他安排了这场婚姻，他却恍惚地觉得，如果这人是陶安，似乎也不错。

于是他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