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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种清晰的痛感记忆犹新。彼时让人梦魇惊恐的场景,此刻仍叫人害怕,铁箭铮然颤动,仿佛听见宋姑的声音,她猛然惊醒,睁开眼就见车帘撩起,韩蛰就在外头。他骑在马背,微弓着腰,伸手给她,“到了。”令容“唔”了声,起身钻出车厢,就着韩蛰的手,被他拉到马背上。骑马的姿势不太舒服,但别骑太久也就无妨,因山间风大,宋姑又取了披风给她,韩蛰帮着围上,命车夫在此等候,却骑马往前走。绕着山路走了一阵,眼前陡然开阔,山峦巍峨起伏,山脚下却是片极大的采石场,周围挖得满目狼藉,连同绕过附近的河流瞧着都是浑浊的。骑马站在半山腰,采石场的情形尽数落在眼里,里头人如蝼蚁,或是采挖,或是搬运,有恶吏挥鞭驱使,如驱刍狗。令容眼中猛然刺痛,下意识瞧向临风立马的傅益背影,他也正望着采石场出神。眼泪倏然滚落出来,猝不及防,令容不敢抬手擦,任由泪水滚落脸颊,被风吹得冰凉。前世此时,哥哥也是在这里服役。石场地处京郊,宋建春在京城的手段哪能跟田保相比?伯府养出的玉面郎君被风霜磋磨,也是在此烈日之下,任人驱使,冬寒夏暑,独自承受苦累。令容曾央求宋建春带她去瞧过一回,彼时傅益的容貌至今铭记——黝黑瘦削的脸颊,粗粝带伤的手掌,肩膀的衣服磨破了,里面必定有厚厚的茧子。傅益却笑着安慰,说熬过那几年就去潭州,好生照看她。她却至死都没能再见到他。泪水愈掉愈疾,带着山风凉意,有两滴落在韩蛰手背。他收回手,看到上头清晰的泪痕。他觉得诧异,皱了皱眉,手臂圈着令容,探头看她,“怎么哭了?”“风大……”令容吸吸鼻子,垂首掩饰,温热的泪便又落在他手背。这着实异乎寻常,韩蛰探头去瞧,见她脸颊上满是泪痕,杏眼里堆满水光,朦胧可怜。“哭什么?”他又问,低沉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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