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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翻出通讯录的第一联系人,和这支手机一样是美国号码,所幸话费没到期,全球通的服务尚在。疏晨不抱希望地给那个号码发送了“我在落英桥,没带伞”的简讯,才刚一送出,大雨盆泼而下,她在娇弱的春树下四处找寻,然而除了桥墩下,似乎再无避雨处。可她又倔强地不想再与那条可恶的山涧“碰头”,直到雨滴由内而外将她淋湿,季疏晨也没等到任何回信。她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复又将脚泡进涨了些水位的山涧,瑟瑟发抖地躲到了桥墩下。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动脑子,然而心中却燃不起任何支撑起她的信念。最后她想,没关系的,真的不会有事的。所以不用给爸爸打电话,也不用给哥哥打电话,大不了等雨停了,她就能自己慢慢下山。她数不清自己抱着这样的心态安慰了自己多少遍,她才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声。她从桥墩底下探出半个身子,便见一个穿着件又土又丑的黑雨衣的男人,踏着水花疾步朝她赶来。穿着雨鞋满身泥泞的男人比脚丫子泡得发白的她更加狼狈,但那刻谁还顾得上这些呢?屈湛沉默地撑开带来的大伞,递给疏晨,然后一个打横抱起,把疏晨抱到岸边。解开雨衣给她披上,穿好。“还能走吗?”他终于开口。疏晨点头,又摇头。屈湛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开她的包,她把鞋子藏在里面,里面的纸巾受了潮,但没湿透,他取出来蹲下身,把她脚搁到自己腿上擦干,然后扣开那身考究白衬衫的第四颗扣子,捏着涨起发皱的小脚丫揣到自己胸膛,用体温捂热,最后才给她穿上鞋袜。另一只脚亦是如此处置。这整个过程疏晨都是静静地为两人撑着大伞,不开口拒绝,也不矫情道谢。只是见到宛如从天而降的爱人那一刻的鼻酸,一不小心就变作热泪,盈了眼眶。之后屈湛前面背着包,背上有个季疏晨,穿着单薄的衬衫休闲裤,一路稳着步子走山路。快到山脚有人烟地儿时,沉默得只剩呼吸声的两人间,疏晨软软清越的嗓音将气氛打破。她说:“阿湛,你知道刚刚我在桥下的时候,除了给自己打气还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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