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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萧稷心底又是欢喜又是心疼，欢喜的是冯淑嘉终于肯信任他依赖他了——虽然她说的事情他都知道，心疼的是原来冯淑嘉小小的年纪，就被迫承受了这么多的重压。

“当然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萧稷安慰冯淑嘉，“你且耐心等着，待查清楚邱大同和那胡姬都说了些什么，这其中的牵扯自然就能慢慢拉扯清楚了。”

李奉贤当初和西凉人勾结往来，陷害并且屠灭晋王一脉之事，萧稷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之所以一直隐而不发，不过是因为当时的事情乃是隆庆帝首肯且授意李奉贤去做的，若是贸然揭露出来，只怕不用李奉贤有所举动，隆庆帝就先想法子灭了他，熄了火。

可现在不一样了。

隆庆帝忌讳李奉贤功高盖主，应经开始着手剪除李奉贤的羽翼，若是此时再爆出李奉贤私下里瞒着隆庆帝和西凉往来，而且其中还牵涉到朝臣……

萧稷可以想到隆庆帝的震怒和不安。

隆庆帝一不安，就该有人要倒霉了。

冯淑嘉点点头，反过来安慰萧稷道：“你也不用着急，就算是从外头打探不出来什么，咱们也能从邱家的内宅入手。”

萧稷深以为然，若不是冯淑嘉从内宅打探得知邱大同不能人道，他只怕还未曾想得到那胡姬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更有甚者，英王萧钊名下的百芳楼或许也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萧稷眉头皱得更紧了。

英王萧钊，和他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然而却在隆庆帝登基之后，为了苟活于世就装傻卖痴，连亲大哥被诬谋反阖家被斩，都不见他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依旧悠游自得地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实在是令人寒心。

冯淑嘉觉察到对坐的人突然冷冽起来，忙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急切软软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萧稷心如蜜糖，摇摇头，笑道：“没有。”

笑容有如暖风拂过，驱散了冯淑嘉心里的不安。

冯淑嘉点点头，低声道：“严嬷嬷和我说，寿阳公主去坤宁宫提醒皇后娘娘注意朝臣别伺机有所异动时，皇后娘娘很是惊讶的样子……想来，皇后娘娘先前和圣上争执，为了不是这一桩事情。”

萧稷皱眉，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