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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锯已然让她很疲惫了,否则也不会短暂地动过嫁给曾斐算了的念头。面对丁小野时的全面沦陷,她其实比谁都焦灼,这无异于她在感情上的拼死一搏,激烈得如回光返照一般。明知他不靠谱,还是放任自己打了针强心剂,只因那颗心为一个人怦然而动的感觉太过美好——结果疯狂过后,他理性地走了。她若无其事地生活,把自己收拾得比任何时候更好,可腹腔中仿佛揣着一笼火炭,烫得她如烧如燎,不能碰,不能说,否则就只剩下灰。一个人去拍婚纱照的感觉太傻了。可封澜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等到那一天,她开始怀疑那一天是否会降临,这让她惊恐,才想趁自己尚且美丽的时候留下点什么。别人说,穿婚纱的女人总是美的,从服装师和周陶然的目光里封澜看得出来,身披白纱的她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劲,然而她长久地凝视镜子,那里面只是换了种装扮的自己。事实上美丽的不是婚纱,而是女人眼里的幸福。她的超级豪华至尊婚纱套餐里附带七套造型、两处内景、四处外景,还有记不清数量的水晶相框和超大相册,唯独忘了赠送她幸福。61.第61章千年等一回(1)吴江的婚礼在封澜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举行。应新郎新娘要求,从接亲开始,整个婚礼封澜全程陪同。她为司徒玦整理婚纱时再一次深刻体会到,“穿婚纱的女人”和“新娘子”之间的距离,远远宽过了世界上最大的鸿沟。“你们能在一起,真让人高兴。”封澜笑着说,“我很好奇,吴江是怎么向你求婚的?”回忆起这个,司徒玦语气轻快,说:“那天我在他家吃饭,他给我的HiFiMAN配了副好耳麦。我在沙发上听音乐,他洗好碗坐在旁边看新闻。忽然我听见他说‘司徒,我们结婚吧’。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上一次……在很久以前,我没答应他。我怕这样的婚姻会让我连最好的朋友都没了。”“这一次变得不一样了?”这是封澜最想不通的地方,司徒玦和吴江都做了三十几年的朋友了,最后居然能以夫妻的形式共度余生。司徒玦自顾往下说:“他说了一遍,以为我耳边的音乐太大声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次。我摘掉耳麦,对他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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