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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景深坐好,颇觉好笑问她:“怎忽然要背诗?”“等过了年,跟爹爹背上二十首写春日的诗他就答应给我绑秋千。”虎脑少年凝视着她,问:“眼下你会几首?”虎头掰着指头算了算:“我原本会好多的,不过这许久没背全忘了去,只记得诗名是什么了。”她说着将一类写春日的诗说了几首,以证确实是晓得的。诸如此类佳篇景深自也是熟知的,不过这时听夏意说了几首后惊觉自己也忘了不少,登时慌张起来。自来若榴后再没人逼着念过书,自在逍遥虽好,却日渐蠢钝,说出去岂不是遭人耻笑?枉他还自觉聪颖的。可若要他随先生去学堂念书,他还是不愿的。景深细思后摸摸虎脑问夏意:“你此前说春夏时都要念书是怎么念?”虎头一垂,听她蔫头耷脑答:“天好时就坐在石榴树底下读书练字,天阴时就回屋,飨饭后爹爹便要检查当日学得如何,若答不出来明儿就得多写篇字。”“又不用去学堂念书,你作何丧气?”“我记性不好,总背不好书,大字写得多了还肩酸。”她仔细翻一页,仍不是写春日的诗便太息声。“我替你找罢,往后我教你念书如何?”“可你不是没有念书么?”“教你总还成的。”夏意点头,听到屋外有敲门声坐起来:“早间听人说午后有卖炭墼的人来,准是了,爹爹要我再买些来的。”留了景深在堂屋里翻书选诗,她窜回屋拿了钱袋儿开门去。可门外哪儿是什么卖炭墼的?一位身穿华服、束白玉冠的男人站在门外,身后两侧守着四人,几匹枣色骏马与一架比房屋还华美的马车。又是来找景深的么?夏意扶在门上的手顺着木门老隙抠了抠,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看着外头的人。为首的男人生得俊美,精致得更像是个美人,在夏意打量他时也将夏意瞧了瞧,看她有些警惕率先笑问:“你就是夏意罢?没想到长这般大了。”夏意听他叫了自己名字,一副好似见过的口气,心上更添几分困惑,不是来找景深的么?她仍未出声,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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