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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娃笑了笑:“好,二婶婶不哭。”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小男娃,正是程家三爷程珏的次子福哥儿,模样同程珏生得极像。而站在他后面的妇人,是程珏的妻子谢幼贞。谢幼贞同她自小便是好友,一道从皇城嫁来洛州,嫁得又是两兄弟,感情自然不是一般妯娌能比的,只是谢幼贞的运气比她好。生了三个儿女谢幼贞身形比少女时丰腴了许多,她轻声安慰道:“二嫂,你也别太伤心。”沈令善并不觉得有什么伤心的。程瓒本就时日无多,阖府上下早早做好了准备。她见过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眼下去了,倒也算是解脱了。“四妹!”正同谢幼贞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沈令善愣了半晌,才骤然转头。她见来人高大英挺,步伐矫健,端得一副风尘仆仆,眉宇间皆是熟悉的模样,才起身,走了过去:“三哥。”来人正是沈令善的三哥沈迳。沈迳快到而立之年,在官场历练了几年,身上早已没有昔日那猴儿似的顽劣模样。见着妹妹消瘦的小脸,沈迳才轻声道:“善善。”出嫁十年,能听到有人叫她小名的机会越来越少。沈令善知晓沈迳远在皇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定然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的。小时候都说三哥比她顽皮,可到头来,最不懂是的却是她。“三哥。”沈令善又唤了一声。程瓒死了她都没哭,目下眼眶却有些烫。而沈迳此番前来,并非前来吊唁程瓒,而是想带她回去。昔日沈迳待程瓒这个表叔也是敬重有加的,原以为妹妹总算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能够美满一生,未料程瓒竟半点都不懂得珍惜。虽说沈令善并未在家人面前说半句程瓒的坏话,可就是因为如此,沈迳才有些起疑。知晓程瓒待他妹妹不好之后,沈迳一气之下,更是想带她回去,可那时的情形,岂容沈迳胡闹。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沈迳怕妹妹想不开,便继续道:“你无亲无故,继续待在程家又有何用?善善,听话,随三哥回去,好不好?”沈迳是个炮仗性子,这辈子仅存的几分耐心,都给了这个宝贝妹妹。也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三兄弟之中,他同妹妹的关系最好。沈令善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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