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木 (第2/2页)

去。但眼神接触到那个拿拍立得的小女孩身上立马就变得柔和了。

    “嘿，宝贝。”安德烈蹲下跟她套近乎。“喜欢这个帽子吗？”他晃了晃脑袋，上面的绿色触角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女孩一点也不怯他：“喜欢。”她的父母站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

    安德烈抬头看向戴安娜，戴安娜点了点头。

    “那送给你了。”安德烈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戴到女孩头上。

    “谢谢。那这张照片送你作为我的感谢吧。”

    照片上，戴安娜笑容灿烂，正把帽子戴到安德烈头上。他的脸被戴安娜的胳膊挡住了，露出了蓝色的眼睛和红红的耳朵。

    《派对》

    酒足饭饱，手风琴悠扬起来。有人在旁边跳舞，有人在摇铃鼓。大家围成一圈，自发地打拍子。

    安德烈望向戴安娜。她的脸红扑扑的，声音又脆又亮，与另一位男歌者相和。

    过了很多年以后，他才意识到这些记忆有多么珍贵。就像水晶球里的亮片，摇一摇就会闪亮起来，足以让绝望之人再在世间苟延残喘两三年。

    而她，戴安娜，把这些快乐随随便便、不要钱似的的给了他。

    《脚印》

    戴安娜跟在他后面，踩他留在沙滩上的脚印。

    安德烈的脚更大，更宽。留下的印记足以容下她的。

    两个人，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的、重叠的脚印。

    《套娃》

    戴安娜把安德烈圈在怀里，拿着平板看电影。

    塔莉娅跳到床上，趴到安德烈身上，一起看。

    《标记》

    安德烈睡眼惺忪，冲着镜子打了个哈欠。

    他把一根头发从身上拿下来。

    好长啊。他盯着这根头发看了一会儿。

    突然，他笑了。

    动物会在一些地方留下气味标记领地。

    这是戴安娜留在他身上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