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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为他而流的眼泪犹在眼前。她要的是爱,周瓒心知肚明,然而爱是什么,他是茫然的,也始终不肯相信。可就连他爸爸这样的负心人也爱过,他妈妈那么痛苦也未曾彻底释怀,他连他们都不如?祁善被周瓒看得寒毛直竖,没话找话地问:“你明天早上干什么去?”“阿标说山上有个滑翔翼俱乐部,我去看看。”周瓒说。“太危险。”祁善嘀咕了一声。“你不想我去?”她显然在他这样的问句下愣了愣,自嘲道:“我不想你去你就不去?”周瓒不会听她的。他拧得很,和在乎他的人拧,也和自己拧。周瓒的心思总被骄傲所困。从前他反感妈妈的桎梏,她越控制,他越叛逆。后来他对抗的是祁善。她怪他花心,他就滥情给她看;她不喜欢他不务正业,他偏游戏人间;她想安稳,他定不下来;她担心危险的事他总要试一试。好像这样就证明他们天生不合适在一起,而不是她不要他了。到现在周瓒依然不确定祁善要的爱到底是什么。然而这已不重要,在小饭馆门口,他看见那层廉价的白纱挂在她头上,他发现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接受她身披白纱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爱天生就是束缚”,妈妈的这句话周瓒始终忘不了。他慢慢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解:比起失去,他更愿意受她所制。“爱去不去。不过我家的阁楼可放不下什么滑翔翼了。”祁善想想又说。他当初迷恋洞潜的时候祁善也是反对的,在网上找了好几篇关于这方面危险性的文章给他看。对面摊贩小推车上临时挂着的白炽灯泡亮得不合常理,那光的碎片也有些落在了周瓒的眼里,他说:“我不会死在外头的。”祁善气不过,可又不想咒他,恨恨道:“你哪一样爱好不是三分钟热度,不要把麻烦留给我就好。”周瓒笑得无赖,“‘把烂摊子留给你’这个爱好我不是坚持下来了吗?”祁善和他说不通,沉着脸走在前面。周瓒微笑。他整个人都是动荡不安的,她是唯一恒定的存在。祁善走着走着,感觉有人在身后拖住了她。“祁善,我不想你和周子歉在一起。”周瓒站在原地没头没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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