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打弟弟，天经地义 (第3/3页)

眼眶鼻腔便一同捣乱。他痛到昏沉时喊哥哥，鼻塞咳嗽时也用最后一点气喊哥哥。他侧过脸，是想起身的姿势，高启盛想看着他哥的脸。

    这样不争气不听话的样子，高启强实在头疼，重新摁着弟弟的头往台球桌贴，贴实了再拿手指狠狠点向汗湿的额角，“你敢说你没有想糊弄过去的打算吗，我告诉你高启盛，今天不把你打怕了，你下一次就敢把麻古喂我嘴里！”

    这是诛心之言，高启强感觉到按着的人明显的一僵，在高启盛发作之前，抬手就着姿势把皮带抽实了。发胀的臀肉挨打声不清脆，高启盛喘着气，落着泪，想说话但发出来的声音只有抽噎。高启盛膝盖一点点往下跪，他哥没有再按着他，只是拉着弟弟的手臂，在骨头砸实地面的同时，往发红的腿根嫩肉砸上最后的十下。

    高启强松开手，屈膝蹲在一边看高启盛往地上蜷起的身躯。他眉眼淡淡地听平日端着嚣张二世祖样的弟弟密密的哭，看臀峰到大腿最浅也是深红的痕迹。高启盛动静太多，又太小，高启强陪着蹲累了，伸过手来把弟弟贴着地藏起来的脸掰正，他与惊惶的眼对视。

    高启盛此时的样子绝不好看，脸上铺着发酵的巴掌印与眼泪鼻涕，发丝湿哒哒地垂下，掩着被撞得通红的额心鼻尖。眼镜早不知道掉哪了，湿漉漉的眼盈满哀意与恐惧，连咬紧的腮侧都留有先前呛咳的晶莹痕迹。本该是看着更来气的倒霉模样，高启强突然卸了最后一点脾气，只觉得何必呢，多大点事啊，值当把弟弟弄成这垃圾桶里的毛绒公仔样。

    于是他改用轻飘飘的力道拍了拍弟弟的脸，爱怜涌上心头，他把人拥进怀，哥哥像过去每一个惊醒的夜晚般用额心眉尾的吻把弟弟唤醒。

    “小盛，深呼吸，醒下。”

    他耐心地等那双眼重新装入自己，还剩最后一点难过没有摈弃——

    “乖仔，哥哥知道你不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