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入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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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克莱恩还觉得阿蒙只是在某些时候容易惹人误会，他几次委婉提示后，对方反而再接再厉，gay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克莱恩自然能明白对方的明示，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或许是诡秘之主一成不变的漫长生命总需要得到惊喜，又或者是他需要通过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来维护人性。总而言之，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阿蒙拿着恋人牌加入了塔罗会。

    很幸运的是，克莱恩最终成功遵循了自己的诺言，在末日之后正式地把阿蒙介绍给了自己的亲人。活了几千年的小乌鸦比克莱恩想象的更擅长与人相处。即便在了解了时天使“渎神者”名号的恐怖之处后，克莱恩的老乡兼准妹夫兰利，也更愿意向阿蒙分享秘密，而不是克莱恩。阿蒙也是个合格的朋友，只会部分地透露祂与兰利的聊天内容。

    末日已经过去两年多，在福音会的支持下，重建工程已经进入了尾声。倘若以人类的时间来衡量，他和阿蒙确定关系也快要四年了，见过家人朋友，少有口角争执，似乎也到了把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人性恢复良好的诡秘之主曾经在回应信徒的祈祷的间隙短暂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又轻轻放下，想着再等一等，等到时机更成熟的时候，等到阿蒙的人性溶解度更高的时候，等到祂能够理解婚姻的意义而不是单纯将它看成一个仪式的时候。

    很多人会在大学时代邂逅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他们相处四年，然后结下秦晋之好。但他与阿蒙的关系从来就不平常，没有办法沿着平常的解题思路顺下去，做出一份平常的答案。克莱恩想通之后，便做好了十年之内解决不了问题的打算。反正诡秘之主与时天使，无论哪个都掌握了时间的权柄，也无需挂心于时间。

    所以当他从源堡俯瞰信徒的生活时，看见了流浪魔术师阿蒙为小朋友变出糖果与白鸽，最后手里只剩下玫瑰花苞，被祂伪装成金币放进愚者教会的募捐箱；看见布商阿蒙挑选出最好的缎面，托人裁成一件颇为正式的礼服；看见冒险家阿蒙追寻着格尔曼的踪迹，记下每一个有关于他的传说，最后在美人鱼的歌声中溯回时间，偷走一整段浑然天成的歌声……而在他们亲密后的夜晚，他昏昏欲睡地靠在恋人的怀里，感受着阿蒙的触腕卷住他的手指，就像在量他无名指的尺寸。

    克莱恩在那个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阿蒙，大约，确实，是真的在准备求婚的事情。

    听完周明瑞的叙述，连黄涛都不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黑皇帝好奇死了：“被天生的神话生物求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