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约定 (第3/4页)
“如果温度恢复正常后半小时仍未清醒,也需要家属叫一下医生确认情况。” 齐司礼点头答应,谢过医生后,他再次走进了病房。 他拿过放在病床旁的毛巾,走进卫生间打湿拧干后,坐在病床前,格外生涩地帮女孩擦拭着她脖颈额头处的汗。擦拭时,齐司礼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明确了女孩的年龄。 妹妹比他小7岁,很快满11岁。 来到家时是7岁。 那时齐司礼14岁,与5岁失去母亲的他不同,他巧妙隐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与父亲也保持敬之如宾的距离。无论是刚被母亲抛弃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似乎都没被母亲的不告而别影响,学业、生活一如往常,他仍以最游刃有余的姿态应付着,反观齐砚之,自从妻子走了之后,不是一周都看不见人影,就是看到满地的酒瓶和颓丧落寞的背影。 齐司礼小时候是懂事,母亲告诉他是去追逐热爱,他便忍着难受去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长大后发现这一行为可以被重新定义为“自私”,他才后知后觉地与心中隐秘的恨意对抗,直至冷漠压过由悲伤带来的怨恨,他便为自己塑造起坚硬的壳。 9年过去,少年已被坚硬的漠然包裹,他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疏离与关注,包括来到家里即将与他长住的人是谁,他也只是了解得点到为止。 所以第一次见到女孩时,他像是随意一瞥雨后路边被打得蔫不溜秋的不知名花苞,甚至等不及看清她如何被摧残,也懒得构想盛开时的花会具何种美感,他便走开了。 撞见她哭泣那次,齐司礼也只是学着芳姨的手法,尽到家里长兄应尽的义务,给妹妹煮了碗蒸蛋,以表安慰与关心。 思绪被女孩难受的“嗯嗯”声打败,齐司礼用手量了量她的体温,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他皱眉地看着病床上女孩的状态,沉默片刻后出声:“你该清醒了。” 她依旧紧闭双眼。 齐司礼在脑中尽可能搜索安慰的词汇,他想了想,凑近些继续说着:“今天是艳阳天,雷雨已经过去了。现在阳光很好,透过窗户照到你床边的地板上,没有黑暗,很明亮。” “目前是最适合醒来的状态。”齐司礼声音很笃定,他叫了声妹妹的名字,再次说道:“你该醒了。” 耳边的声音逐渐增大,混乱诡谲的梦境破碎,我用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是齐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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