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歌落(二) (第7/16页)
,站在梦的中央,浑身颤抖起来。 “想起我了吗。” 卢卡懵懂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卢卡斯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刚刚就是他在推着他逃。这个动作既像是保护,又像是依靠。他青绿色的瞳孔是那么淡,他精致的发丝是那么柔软。他的视线平淡,语气也很平淡。血从他的囚服和后颈里涌出来,把他身上染成一片斑驳。 他额头蹭在他脖颈里,轻轻笑起来,粉色的唇瓣下露出一颗小虎牙:想起来了吗? ……想起我了吗? 拥抱轻飘飘的,亲吻也轻飘飘的,甚至没给卢卡思考的机会。卢卡斯箍紧手臂,整个人忽然像是泡沫一样融进卢卡身体里。 ……啊。 卢卡茫然地眨眨眼,水珠从眼眶中滚下去。他一直好奇自己的过去,但此刻他终于意识到遗忘是奖赏,回忆起一切才是惩罚。 ——回忆会惩罚撒谎的人,惩罚平安的人,惩罚长情的人,唯独惩罚不了遗忘的人。那些本该由卢卡斯经受的刀割铁绞,火煎水烹,此刻随着丑陋的过往和不堪的曾经尽数回馈到了他身上。 . . 脆弱的灵魂在Omega昏迷时一分为二。肉体和心灵都伤痕累累的卢卡斯蜷缩在梦的深处,留下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卢卡面对从未涉足的塔耳塔洛斯。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睡下去,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他睡了两年,他逃避这件事逃避了两年,如今火舌翻卷了整个监牢,他的记忆终于被熟悉的场景打开了。 阿尔瓦抱着他跪在雪地里,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烤得发脆,轻微一动就可能碎裂。但是Alpha不在乎。狱卒们从没听过典狱长发出这种声音,那是一种有点恐惧的,有一点惊诧的,有一点绝望的疑问: “……你再、你刚刚…叫我什么?” Omega微微抬起睫羽。他的双眼被烟熏得发红发肿,一时半会难以聚焦,看起来黯淡又冷漠: “我刚刚叫您,老师。” 40 “我看不见了。” Alpha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长腿叉开,十指相交抵住下巴,安静看着他,并没有打断Omega说话的意思。 于是小孩笑起来。卢卡的声音平稳,语气像是说中午吃了什么菜那样轻松。他隔着一层透明的吸氧罩扬起尖尖窄窄的下巴,投降般举起双手晃了晃,苍白的手背上插着吊针。 “……而且真的没有刀哦…即使这样,您也不愿意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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