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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简洺喃喃着抬眼看向他，欲掀起衣角的动作一滞，神情微微茫然。

“那个黄毛，他持枪想杀我，我便杀了他。”

楚安然神态自若，带着一身阴郁浅笑，轻描淡写的说着，简洺却惊出一身冷汗。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安然，虽然很早便知道这人性格有缺陷，可当对方如此淡定的抹去一条人命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眼前发暗。

“你杀了人！”简洺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其实在她原先的观念中，一条人命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如今不同，这是一个法律道德贯彻每个人一生的现代社会，这里一切讲究法律，杀人已经算得上是穷凶恶极的事了。

想到这，简洺垂下眼，脚步不由轻轻后退了一小步。楚安然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她神态的突变，以及那下意识的小动作，他唇角的浅笑淡了些，眼底弥漫出更多的阴沉冷冽。

“对，我杀了人！”楚安然微微眯眼，眼尾透着些冷漠寡情，他一步步走向不断后退的简洺：“他说我这样无父无母的野狗活在世上不过是浪费粮食，他说他要为社会除害杀了我这个败类，他说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他说他早晚要将你弄到手玩弄，他说他玩腻了你还能卖到越国的红灯区换点钱，他说……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他，碎尸又算得了什么……”

“你别说了！别说了！”

简洺背靠在墙壁上，眼泪已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楚安然双眼布满血丝，眼中的嗜血冷漠如地狱浴血而来的修罗。面无表情的面容听到她的低语，缓缓显露出一丝细微的裂痕，被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脆弱与不堪，在她面前渐渐展开。

楚安然被那句低语骤然惊醒，他惊诧他的失控，同时也有些颓然。那个丑陋的自己，那个血腥的自己，那个被压抑却是真正的自己，在这一刻，被他自己暴露了。心中开始恐慌，开始害怕，这样的自己，又有谁会靠近他，大概恨不得都离他远远的吧！

“其实这些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可今天，我就是忍不住了！”楚安然唇角弯弯，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说着。

是的！他忍不住了！他可以木然的面对旁人对他的辱骂，忍受下来，然后再暗中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