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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江起云没脱衣服，直接上了床，把手探进被子里，捂住杜可的胃，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柔和而稳定的力道，将温暖舒适的感觉一点点推进杜可的身体里，他觉得原本冷硬如同一块石头的胃，慢慢地融化开了，他像只被撸舒服的猫，惬意地哼哼两声，不知不觉就要睡过去了。

模模糊糊地听见江起云说：“别乱吃东西了，我的小祖宗，你胃疼我不心疼？”

杜可哼唧了一声，含糊道：“不会了。”

江起云叹了口气，他太了解杜可了，今天说不会了，明天看到好吃的东西，又会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江起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慢刀子割肉似的钝痛，总觉得把世界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给他，也弥补不了那几年的亏欠。

江起云闭上眼睛，陪着杜可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揉按杜可的胃，他记得医生说过，杜可有轻微的胃溃疡，病灶在胃上部，吃了药要耐心地揉一会儿，药力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医生还说不让他吃酸辣油腻的东西，江起云半睡半醒间想，可他就喜欢吃这些可怎么办呢？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对他太纵容了，还是要强硬一点管管他的……可是又不忍心管，吃是可可为数不多的爱好了，要是连最基本的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他，那还要我有什么用呢？

江总很头疼。

不知睡了多久，外边的鞭炮声、喧哗声渐渐大了起来，江起云醒过来，叫醒杜可，搂着他的肩，与他一起向窗外望去。

一朵朵烟花炸裂在幽暗天幕，如同砸碎了网罗世间一切色彩的万花筒。

“可可，新年快乐。”江起云吻了吻杜可的额头，柔声说，“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新的一年你健康平安。”

我会把你珍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从此再没有飘零之伤，离乱之苦。

杜可依偎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啄了一下他的下巴：“江先生，我也祝你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财源广进，日进斗金。我会比上一年更爱你的。”杜可带着笑意轻声说，“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过完一个年，还有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