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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突变,一套也卖不出去。眼看着市值暴跌三成却束手无策,加上虚增的二百万贷款,三个月苦守,换来五百万巨债。萧齐最终选择了放弃,在举国欢度黄金周的喜庆声浪中,咬牙闭眼,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温暖的永定河。对他来说,彻底放弃,是最正确的选择。在失去意识以前,他微笑着想,他的那些可笑的坚持,破灭的梦想,这无稽的一切,都将随着生命的停止而告终。至少,不会累及他人。然他始料不及的是,命运竟然用又一个玩笑,无情粉碎了他最后的奢望,他最终被过路的行人救起,求死无门的‘幸运’,败坏了他所有的勇气。当许延半个月后变卖全部房产,提清所有积蓄,外带十万借款,赶到北京时,透过病房清透冰冷的玻璃窗,终于见到萧齐虚无一物的空洞眼神,与几年前毫不客气将他拒之门外那个孤高的长者,何止判若两人。“贪妄、偏激、卸责,急功近利,一意孤行!”封毅用力将烟头摁灭在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一拳砸在窗棂上:“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帮这样的他还债,究竟有没有意义。”他望向窗外斑驳的树影:“血缘的牵扯,是唯一的理由,可我对他,只有厌憎!”“你少抽点!”许延一把夺过他拿出的烟盒:“你要理由,我给你!”如果说萧齐的求死只带给他旁观者的心寒,那封毅的气恨不甘,却让他感同身受地痛苦:“这是一笔良心债,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做的事多么令你鄙夷和不耻,但没有他,就没有你,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轻拉住封毅握拳的手:“用一贫如洗换取心安理得,哥,其实你跟我一样,觉得值。”那是封毅唯一的一次抱怨,此后,再未听他就萧齐的事儿说过什么。北京的五月,时有风沙,两个人常常捧着一份盒饭、几个馒头,就着自来水,坐在住院部楼下水泥崩裂的残旧回廊里,沉默不语、用力吞咽。一星期后,萧齐的健康状况基本稳定,精神却持续消沉。除了一个年迈的姐姐和封毅,他在世上已无亲人,而两人都无法亲力照管,萧齐本人更不愿接受。为了付清养老院半年的收费,许延将预订回G市的机票换成了慢车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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