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_分卷阅读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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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8 (第3/3页)

耳朵。父亲说:“该上船了。”便推着我们往船上走。

“我在你的包袱里放了饼、年糕和一瓶水,你们在船上吃。你去了可不能挑食啊。”母亲眼里似乎有了泪花,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忍住的。她的骨头比男人还要硬,我从未见过她哭泣。

我们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上了船,我心里乱乱的,却在竭力保持镇静。我刚与爷爷仓促地分别了,现在又要与父母、与连云港永远地分别麽?

“我怎麽找到我的叔叔?”我问母亲。

“啊对,”她突然想起来似的,“忘了和你说,你叔叔说他挑着一根竹竿,上面挂一块红色的布,那就是你叔叔。”

父亲有些愁苦地对我说:“林先生,我会给你写信的,还会给你们寄钱的,你收到了要给你叔叔婶婶。你不是会识字了麽?如果可以的话,就给我回信啊。”

我“嗯”了一声,心中有些发酸。

乘客基本上都上船了,大型轮渡上挤得满满的都是人。我和王钩得儿站在轮渡上,扒着栏杆的边缘,与父母无言对视。王钩得儿现在倒不哭了,也许现在面临离别痛苦的是我。

我心里涩涩的,想起王姨说过的话,“不哭怎麽可以”,那麽现在,我可以哭了麽?父母怕是不让罢。我又想起阿花,想起爷爷,仙逝的奶奶,想起那些埋掉的永远见不到的嫁妆,想起爷爷铺的青石砖路……我想起一切的一切。

青岛是甚麽地方?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它在我心中,也许永远比不上连云港。故土的分量,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无可代替的。

船缓缓地开动了,我又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不会让你们担心”。我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坚强,在父母面前装出了最后一个沉稳的林慕东。我双手搁在栏杆上,微微蹙起眉,学着爷爷那样抬起手,也不挥动,就那麽定定地注视着父母,直到再也看不见……

天空是这样的阴沉,似乎能拧出水来。我抬起头望着天空,抑制着眼泪。母亲呢,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想哭又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真的好讨厌离别。它是苦涩的,诱惑眼泪的,令人心酸。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该离开的也总会离开,而这一切的指挥者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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