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_分卷阅读3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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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30 (第2/3页)

气下了一些:“我得走了,还得收拾烂摊子去。”

陶宋敞着车窗,在冷风里观赏别人的新年。

真神奇,他就像脱出本身悲喜的抽象体,海绵似的吸收着所有人的快乐。然而这些快乐却是无法转化的,他笨拙脱身,感受不到任何同样的欢愉。

这也没能组成某种说不上姓名的胆量。

陶宋真怕,他真怕看到毫无生气躺在那儿的盛赞,他害怕思索是否会有意外降临的自己,他害怕这种无可奈何的不确定性。他害怕盛赞死掉,在他赶去的路上。

他劝慰自己,或许他不赶往,不匆忙,盛赞就能一直保持着微弱的呼吸,等待他来临。

多可笑。

他还是害怕着。

陶宋跑呀跑,从旧跑到新,他照常早起早睡,一日三餐,按时上班,新是普遍的新,他活得平静无波,正常得不像个正常人。

直到几天后,吴遇的电话拨来,他说盛赞醒了。

对着镜子换大衣时,陶宋从衣柜里一堆叠得乱七八糟的衬衣里翻出一条围巾,他围上,遮住嘴唇。发现嘴唇裂了皮,拿润唇膏涂了满,然后空手离家。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可他开了一路,买了花,到医院,也没见半点雪飘下。

医院人满为患,他步伐稳妥地上了电梯,轻车熟路地走去那间单人病房,润唇膏粘着嘴唇,让他有些张不开嘴的错觉。

刚过拐口,忽闻盛母尖利的声音,像掉落在瓷盘上:“你喜欢他?你说你喜欢他?!盛赞,你是不是疯了!?……他是盛长青的亲儿子,是你的亲弟弟啊!”

——哗啦一声,瓷盘碎了。

第二十八章

陶宋下了一楼,取杯咖啡捂手,门口不断有人进出,感应门关不上,风直直往室内吹。咖啡偏苦,不是很热,轻轻一抿也不会觉得烫嘴,在手心放着,没一会儿就凉了。

他倚在一边,慢慢啜完这杯廉价咖啡,纸杯一扔,重新抱起那束花,把掉落的三片花瓣放进口袋,从容离开。

走廊很长很静,偶尔有一两个护士医师走动,陶宋站在病房外,“咚咚”敲了门。

无人应答。

他拉门进去,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扑面而来,床上卧着的人安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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