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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慈悲的声音，清一恍然回神，忙低头应答，“是，师父。”

老和尚看着他，许久才叹息道，“你尘缘未了，下山去吧。”

“师父……”他红了眼眶，低声唤道。

难道，难道师父都知道了吗？因为他破了戒，所以要被赶下山去了吗？

“无碍，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是要走的，这里不是你的归处，下山去吧。”说完就开始闭目念经，不再多说。

他站立许久，对着老和尚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回到厢房去了。

此时已是傍晚，他在房里收拾好了衣物，又坐在床沿拿出那块玉佩来呆呆地看。

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他连忙跑过去开门，“师兄。”

是三师兄。

“师父说你明天就要下山去了，这是他让我带来给你的，叫你路上别亏待了自己。”包裹里是一些碎银和干粮，还有几件普通人穿的衣物，看着像是新做的。

他眼眶一热，险些要掉下泪来，半晌才哽咽道，“师父还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说希望你以后能好好保重。”

“嗯，我会的。”他低声道。

“师弟。”三师兄突然唤道。

清一抬眼看他。

“虽然你我二人并不亲近，但是现下你要下山了，师兄就在此祝你万事顺遂，一生喜乐吧。”

“谢谢师兄，也谢谢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他强忍着眼泪道，又对三师兄鞠了一躬。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清一在三师兄走了以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就要离开这个住了十六年的地方，也要离开养育他的师父了，以后……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次日天一亮，他就背着包袱去向师父和众师兄辞别，但是师父没见他，只让师兄守在门口，说是缘分已尽，不必再见了。

师兄悄声告诉他，师父在房中枯坐一宿，一夜没睡。他红着眼睛呆立半晌，最后跪在门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下了山。

第4章

十六年来，清一都待在流云山上，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现在他却要自己一个人跑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去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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