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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谢府离重阙算不得太远,而实际待谢无陵归家后,月色正渐渐入庭。月华皎皎,照在杏树梢,合着指头银雪倒似那叶间生了夏花般。谢无陵入院,但见对着门的那一排厢庑里,都点着灯。灯光昏黄,成了这冬夜的一点慰藉,让他心下生了柔,起了念。原先他去清虚观时,夜里也总是这般模样,若是惠玄师兄那夜未归,真人还要将每间屋子的烛都点来。她曾说,总得有人等,惠玄才不会忘归。而他今日便生了一种这般心思,总觉那屋里有人在等他,他脚步越发快了,连就木在他身后说了什么都未听进耳里。他冒冒失失地推了主屋的门,却在偏头循光看去的那瞬,恍觉一别经年。谢无陵好像突然知道就木在他身后说了什么,说的好像是:“姑臧主和小王孙在屋里等您。”他目光才循光看去时,是赵祚立于羡之身后,握着羡之的手,教羡之落笔,笔蘸了朱色,如此看来,倒似在教羡之作画。如此一景,一如旧时。那时他病体未好,羡之不肯离他太远,便在他居的厢庑里练字。有时赵祚夜里闲暇,会亲自教羡之行笔走字。而他那时便倚于床头,默数更漏。可惜这景,谢无陵也只有幸见过一两次。如今再见,心头仍为其一震。他心下怅然,一时感慨。什么昭行大义,什么黎民苍生,当都不如此情此景。“回来了?”赵祚闻声撤手,抬了眼,问道。光线昏黄,谢无陵不及看清他的表情,便听见羡之一脸气愤道:“师父!羡之等你半天了!父亲也……”推了姑姑的晚宴之邀陪羡之。“好了,羡之,”但羡之后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赵祚打断了,顿了顿又道,“肚子不饿了?”闻言羡之的嘴一下就瘪了去,猛地点了点头。谢无陵见状,刚想回身吩咐就木去备些吃食,便见赵祚给羡之让道,支使羡之道:“你去布膳来可好?”羡之颔首,蹦哒着出了厢庑,还好心地回身合上了房门。门一合上,谢无陵心下更惴惴不安了。毕竟当初赵祚把羡之和那一府都托付给了他。他眼珠子在眼里打了个转,故作轻松地重复赵祚方才的话,问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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