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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单生意为妙。”无厌向来唯恐天下不乱,从没有这样缩手缩脚的时候。貔貅冷面冷心隔着温泉池外的两重帘布任青鸾入水,饶有兴致地问缘由。“你既然也是神兽,应当知道青鸾有几位待他不薄的长辈。其中有一位,待他更是……”他正打算给这位村通网的小王爷科普一下青鸾有个手刃好些个神兽,身背血债的叔叔。告诫他不要招惹鲲这个突然从仁君转变为暴君的老家伙,就被里头的人出言打断了。“庄主在外头吗?可否进来一下。”青鸾听到外头说话声,温良有礼要求额外服务,“请捎带拿些纸笔。”貔貅很不喜欢别人帮他回忆鲲和青鸾那点子不干不净的关系,单指弹掉聒噪的无厌,公事公办地托了纸笔进去找青鸾。他同样不喜欢青鸾,只是一想事情已过了两百多年,不由得便感到泄气。时间冲刷掉最为激烈的情感,只在故人乍然出现时给他重重一击,再后续,是绵长而稍显浅薄的怨恨。不足以激得他和青鸾来个鱼死网破。昔日的情敌落在眼前,成为稍微有那么点特殊的客人。一点点,不多。他身上穿着王妃缝制的衣物,腰间佩戴王爷赠与的佩刀。在这凛冽冬日里从头到脚包裹他、温暖他的无一不是进一年所得,无一不是饱含爱意的玩意儿,渐渐地软了貔貅一身厌世狂暴的兽骨。他近来沉迷鲁家这个温柔乡,仿佛找不回初初苏醒时急于报仇的那个自己。他心情复杂半蹲身子,将纸笔铺在青鸾面前的平坦砖石地上。青鸾趴在温泉池的边缘,整个人萦绕在热气构造的迷蒙中,执笔的时刻突然开口挽留行将退出的貔貅:“庄主可否留下。”许是选了自我了断的路子,这个温润的青年终于在时日无多的时刻保不住从容的人设,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我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庄主可否留在这里陪我说会儿话。”貔貅:恕我直言我现在只想把你一脚踹到温泉里,让你早早上路。青鸾没得到回应,抬头看了貔貅一眼。凄婉,哀伤,眼中是将死之人惯有的绝望。貔貅鬼使神差搬了个小凳子,在池子边坐定了。他坐等着,就见得青鸾执笔写下第一行字:致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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