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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肺部的氧气越变越少，从水面映射下来的光越来弱。

冷，无尽的冷。

他快不行了，禾乐不受控制张开了口，气泡从他的口腔涌出向上漂浮而去，他紧闭着眼睛，烧灼感从肺部传来。

想呼吸！

陆元嘉这个鳖孙，禾乐迷迷糊糊地在心里骂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吃便当时，耳边传来一道空灵的男声。

‘禾乐。’

嗯？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接着他的嘴唇碰到了一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随后唇瓣便被撬开，氧气源源不断地供入。

雪丽？

他在心里大呼，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他挣扎着想睁开双眼，却被苦咸的液体辣到了，禾乐抬手想摸眼睛，却被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随后那人也放开了他唇。

‘别。’

什么？

然而不等对方阻止，禾乐已经闭着眼摸上了对面的人。

入手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人类的皮肤的弹性和光滑，而是坑坑洼洼的枯糙，那人身上有多伤口。

又或者……全身都是伤口。

禾乐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脑海闪过雪丽在自己梦境里形象，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全身都被烧伤了。

‘别摸了。’对方敏感地感受到了，一把抓住了禾乐的手。

让我摸摸你的脸。禾乐在心里道，他知道对方肯定能听到。

果然，自己的手被放开了。

禾乐抬手抚上了雪丽的脸。

幽深冰冷的水底，一名青年抬手抚上了一只丑陋的怪物，它的皮肤已被烧毁，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人了，身上遍布焦黑和鲜红的颜色，脑袋更是丑陋无比，甚至半边脸颊的肉都塌陷了进去，它就像一具死去多年的僵尸。

青年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下巴处。

雪丽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名人类，对方的沉默，令他渐渐气愤了起来。

怎么？就连你也害怕了？正当他想变回黑猫时。

禾乐一把搂住了他。

雪丽震惊地瞪大了双眸，随后那双暗淡金色眼眸渐渐合上了。

冰冷的湖底里，青年一把抱住了那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