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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躁,只一句话就心神大乱……”“篾匠活儿主要是砍、锯、切、剖、拉、撬、编、织、削、磨,暗合刀法的劈、截、剁、钩、抽、绞、缠、滑、抹、擦。”谢不度一生精研刀法,蕴刀道于篾技,更是独出心裁自成大家,一席话说出,令苏小缺大受触动。苏小缺想了想,问道:“谢叔叔,你教过天璧这些吗?”谢不度道:“我只传他失空斩的刀法,别的都不教,就像我传你刀意,却不会教你任何一招刀法。”苏小缺若有所思,谢不度道:“你和天璧都是难得一见的良材美质,教得太多太透,反而缚手缚脚,你们得教于聂十三与我,已算是得遇天下最好的名师,其余需靠自己领悟才好。”黄昏时,苏小缺已能编出一方小小竹席,摸着光滑细腻,看着精致细巧,谢不度看了,颇为称许,却指出几处破绽,笑道:“你这般好好用心编上三年竹器,谢天璧定然不是你的对手。”苏小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只伸得竹椅后倾,后脑几乎触地,道:“除非这三年他不碰刀。”谢不度微微一笑,却突然道:“天璧刺伤你,你心里很难过?”苏小缺沉吟片刻,也不隐瞒,道:“自然难过。”谢不度轻叹道:“自我受伤以来,他便是如此,处事决断明快,只求结果,却不论手段,伤了人心而不自知。”轻轻拉过苏小缺的手,一字字道:“那日天璧刺你一刀,但你若有事,他会毫不犹豫的替你挡一刀。”谢不度的眼睛在夕阳的光影里明暗闪烁,超越生死的凝重和神秘,苏小缺只觉得浑身被拥在一种疲倦而安心的暖意里,对谢天璧那一点戒备与恐惧像是残雪上浇了一碗热汤,霎时消失,当下点头道:“我知道。”第二十八章到第六日早晨,谢不度正在教苏小缺编竹篓时,水莲子来禀道:“朱堂主想跟教主说说此次南下攻打接管各帮会之事。”谢不度枯瘦的手指不停,继续给苏小缺做着示范,头也不抬,淡淡道:“教中大事我早已不管。谢天璧快回主峰了,让她再等两天,直接回禀给少主知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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