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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鹤照例午睡。躺下刚睡着，手机就响了，裴云鹤以为是周凌枫来催他上游戏，接电话漫不经心的。

“喂…”

“鹤鹤。”电话里传来妈妈哽咽的哭声，裴云鹤瞬间清醒，强压下内心的恐慌，但是开口时仍旧带出一丝颤音。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吗？”

“鹤鹤，爸爸…爸爸…出车祸了。”妈妈泣不成声，“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回来吧鹤鹤。”

裴云鹤惊得跳起来，快速收拾钱包钥匙身份证，尽管自己慌乱不已，还是不停地安慰妈妈，保证自己一定尽快赶回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妈妈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裴云鹤抬手叫停一辆出租坐上去，先给自己买张最快的机票，再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

尽管接到电话就出门，裴云鹤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出了机场，叔叔已经等在外面，裴云鹤一上车就往医院赶去。

“鹤鹤。”副驾驶座上的婶婶犹豫了一下，声音沙哑道，“人有福祸旦夕，谁都说不准。你爸爸这事来得突然，你等会去到医院劝着点你妈妈，她身子一直不太好。”

“婶婶，我爸出事的原因是什么？”青年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原本精致俊朗的面容现在布满了疲惫。

“二哥去临市出差，今天自己开车回来的。路上碰上一辆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在高速上造成连环车祸。”

说着婶婶抽了张手纸，拭了拭眼角，嘴里咒骂道：“为了点钱，不顾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天杀的，连死都要拉上十几条无辜性命！”

高速路上的连环车祸，肇事司机开的还是大货车，不用看新闻都能想象到现场情况是何等惨烈！

从接到妈妈电话，到下飞机叔叔用嘶哑的声音跟他打招呼，再到婶婶不时抹泪的喋喋咒骂，至今为止他没有听到一句能让他放下心来的话。

裴云鹤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婶婶的声音还在耳边飘荡，但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心脏像是悬空在万里高崖之上，浮游无依；又像被泡在万尺深海之中，寒意刺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9章周凌枫

知道裴云鹤午睡都要到两点半之后才起床，周凌枫不想吵到他，三点才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然后就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