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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REX对他来说，也许就是这个“乐”了。

15

颜柠一等一个半小时，他几乎睡着了，REX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响起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耳朵都已经压得发痛。

“喂？”颜柠从喉咙里呓出声音说：“我在。”

REX过了几秒钟问：“睡着了？”

颜柠“嗯”了一声，声音很平静，但很有技巧性地传达了微妙的埋怨。

REX说：“抱歉，刚在我爸妈家，现在出来了。”

第一次听到REX说他自己的事情，颜柠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下来，他说：“嗯，没事。”

颜柠说：“REX……”

REX“嗯”了一声，手机大概被他夹在耳朵里，颜柠听见他“碰”的一声关上车门，然后是发动车子的声音。

“我想说。”颜柠清了清喉咙。

REX忽然问：“你在哪儿？”

颜柠说：“啊？我在家。”

“操。”REX说：“他妈的我车坏了。”

他很少说脏字，颜柠赶紧问：“啊，没事吧？”

REX听他紧张的语调，笑了：“没事。”

“你能打车么？”颜柠问。

REX说：“大概不能。这比较偏。”

“我来接你吧！”颜柠自告奋勇地说。

REX说：“太晚了你别出来！我叫朋友来接。”

“我是你朋友啊……”颜柠嘟嚷了一句。

REX听着他猫似的声音，他沉默了会。

“这么久才找我？”他问。

颜柠忽然厌恶他的势在必得，可是这个关节是不容许他厌恶的。

颜柠说：“久吗？其实我根本不想找你。”

REX说：“哦？”

颜柠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他逮着个空子发火：“那天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

“……”REX沉默着。

颜柠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自己有些刻意强化自己的心情，但又好像是真的委屈，他自己也不知道。

颜柠泄气地坐在床上。没准REX已经觉得他搞不清楚规则了。

“我来接你吧。你等我。”颜柠说。

“OK。”REX无所谓